“朕这个父皇或许做得并不好,但朕私以为朕是个合格的君父,你的后宅不得安宁,倒是有朕几分手笔。+j.i_n?w-a!n`c~h/i+j/i?.^c?o!m!”
皇上难得坦诚。
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西羑屡次来犯,这仗到了必须要打的时候,此次与西羑一战,朕要派康亲王与崔谦、宋平远三人共同出征,你觉得如何?”
“此三人都是大胤将才,只是用兵上颇为不同,兵策不同,恐怕难以同心。”商鹤亦说着将白子落于了最角落。
“若是他们同心呢?”皇上道。
那便是他们三人早就互相勾结。
商鹤亦是明白的。
皇上见他沉默,又道,“这康亲王是重臣,若将虎符放于他手,朕不安心,太子觉得朕该如何做。”
“那便让崔将军与宋将军各率一半将士做副将,康亲王不率兵,只做主将。”
二桃杀三士。
皇上忽地笑了,他怎么能有如此聪明,如此像他、懂他的儿子。
“宋平远甚是疼爱夫人,自他那女儿故去,他夫人便卧榻不起,这可是他的心结啊,此事若了了,你府里啊,也快安分下来了......”
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从一开始皇上赏赐给太子那些女子时,便想好了要如何用。
女子被送入宫闱是做棋子的,她们背后是豪门、世家、士族......是朝堂权谋的另一面。′d′e/n*g¨y′a!n-k,a,n\.*c-o+m·
可皇上算计的不止是自己的臣子,还有他的儿子。
“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将手中黑子扔回棋盒,“莫要让朕失望。”
“是。”商鹤亦却将手中白子攥进拳中,起身行礼道。
皇上看着他,久久才言,“宋平远今日要面圣,你此刻离殿应当是能碰上的。”
“儿臣告退。”
正如皇上所言,商鹤亦才走下高阶,便见到了面色憔悴,鬓角斑白宋将军。
他或许并不在乎一个女儿的死活,但他确实甚是爱他的夫人。
自打他夫人缠绵病榻,他便愁容满面,失了精气神。
“臣参见太子殿下。”
他要跪下行大礼,却被商鹤亦伸手扶住,“宋将军乃国之栋梁,不必多礼。将军面色不佳,孤让太医替你诊诊脉。”
宋将军沉默垂首,“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只是臣......心病难医。”
他说着抬眸看向商鹤亦,眸中有一丝怨恨。
可商鹤亦反倒瞧着比他更为悲拗。
“淇儿己去月余,孤心中亦是惋惜。她生性活泼任性些,但在孤从未真惹过事。原想着让她在清苑自省一二年便复了她的位分,可谁知......”
他顿了顿,朝着宋将军拘礼,像是自责,“孤怠慢她了,也有愧于她的一片真心。¢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他这一番话说得恳切,宋将军原本僵硬的面色松动了,连忙将扶住他,“臣受不起殿下此礼。”
商鹤亦深吸一口气,掩去眼中痛色。
“孤己命人将淇儿的尸骨安葬,待孤能做主时,便会追封淇儿,虽是死后殊荣,可孤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宋将军将此事告诉夫人,兴许宋夫人身子能好些。”
要说方才宋将军还有几分疑心,那此刻便是真的感动了。
他与夫人原以为淇儿惨死,或是尸首无存,或是被扔去了乱葬岗的。
许久他才低声问道,“臣斗胆问殿下一句,淇儿当真是自尽而亡吗?而非,非他人加害?”
商鹤亦望向远处垂柳婆娑,眼中黯然一闪而过。
“此事,孤原是想一切尘埃落定再同宋将军讲的。”
他似有一丝犹豫,“可眼下宋夫人郁郁成疾,思女成疾,若孤再讳莫如深,便是有负宋将军对孤的信任。”
宋将军眼神猛地一紧,“殿下此言何意?”
商鹤亦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淇儿那般性子,孤不信她会害人,更不信她会自尽的,更何况淇儿死前曾留下字条,孤也一首在查此事。”
宋将军闻言紧缩眉头,“字条?殿下能否给臣看看?”
若是夫人看到,兴许身子能好些。
“自然是可以的,父皇也同孤说过,宋将军乃是肱骨之臣,万万不能为了后宅之事寒了忠臣之心,只是父皇心中也有所顾虑。
这才叫孤暗中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