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挂不住就算了,偏偏今日这风邪得很,竟往她身上吹了。
吹的她瑟瑟发抖,止不住的战栗。
“太子妃,皇后娘娘醒了,知道您等了许久,忙让奴婢带您进殿呢。”
沈玉芙的笑,是咬着牙挤出来的,“有劳嬷嬷了。”
若不是翠环在旁边扶着,她是一步都走不稳的。
“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靠在榻上,丝毫不见病容,反倒有丝雍容华贵的富足态,“赐坐。”
“本宫近日新得了串佛珠,就赏给你吧,你也该同本宫一般,常常读读佛经,静心凝神,心静了,子嗣也来得顺些。”
打一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沈玉芙却也得甘之如饴,“谢母后赏赐,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她面上恭顺,心中却腹诽:太子给不了的孩子,鬼神天老爷能给似的。
皇后抿了口茶,悠悠开口,“你啊,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少了股机灵劲,你可知为何当初本宫选你做太子妃?”
沈玉芙未答,但她心里明镜似的。
皇后好似真的慈悲为怀一般,笑着看着她,“太子妃,你莫要让本宫后悔才是啊。”
论家世,论样貌,论品行,论才华,沈玉芙都不出众。
她是侯府嫡女,出身尚可,加上宁安侯府根基浅,又日渐衰落,成不了大事,皇后才将她看入了眼。
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傀儡,皇后可不想要。
皇后对她的羞辱,沈玉芙除了咬碎牙吞进肚子里,也没别的法子了。
“儿臣明白。”
“好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皇后说着扶了扶额头,没再多说什么。
“是,儿臣告退。”
沈玉芙走在宫中长街上,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住,皇后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给她难堪了,但像是今日这般警告她也是头一回。
凭什么连沈春颐那样的贱人都有了子嗣,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若是沈春颐诞下太子的长子,难保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嫂嫂,好巧。”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将沈玉芙从深思中抽出,她抬眸望去。
只见来人锦衣华服,有着与商鹤亦三分相似的容貌,却不似他那般清雅矜贵,谦和温润。
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明艳又妖冶的脸,举手投足间,竟带着几分匪气。
沈玉芙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晋王爷。”
可晋王却丝毫不顾及二人身份,也不顾此时尚在宫中,摇着折扇朝沈玉芙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