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一去,沈玉芙就等同于折了半条胳膊。·s*h\u!y^o·u¨k¨a\n~.~c`o?m^
多年心腹,一朝被斩,不说别的,沈玉芙日后在太子府中,可是要谨慎些了。
“太子妃治下不严,罚俸三月,回芍园闭门思过,无孤的令,不得出芍园半步。”
沈玉芙还想开口,却被刘嬷嬷一个眼神拦下,只能垂首应下。
“是,谢殿下。”
太子甩袖而去,而被众人冷落的沈玉芙,仍跪在原地,却无人去扶她。
崔侧妃缓缓起身,不言语,只是扫了沈玉芙一眼。
生辰年年有,但能叫沈玉芙栽成这般的机会,可不多见。
她不知道幕后是谁,但她由衷觉得,那人,一定跟她很合得来。
这是她今日最好的生辰礼了。
一旁的吴良媛也浅笑低语,“今日风凉水冷,似是换了天了。”
殿内众人心照不宣地没再说什么,散作一团。
沈春颐临走前,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回头看了眼沈玉芙。
她故作犹豫,凑到了她跟前,“太子妃,您,没事吧?”
沈玉芙像是被火点着了一般,一把甩开她伸过来的手,怒目圆睁。
“滚!你个贱人!你敢算计本宫!”
沈春颐身形踉跄一步,忙低下头,声音更软了些,“太子妃冤枉了,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如^文-网^ ^首?发·”
她左右扫了一眼,看众人没瞧着这边,忽然贴近沈玉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嫡姐,你我皆是宁安侯府的女儿,若是嫡姐有失,妾身又怎能独善其身?殿下若怪罪下来,怕我也难逃一劫。妾身又怎么会做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呢?”
她叹息一声,又低下头,“再说了,妾身的阿娘还在侯府,妾身怎敢对嫡姐不敬半分?更是什么都不敢做的。”
沈玉芙瞪着她,一时竟哑口无言。
不得不不承认,她说得全都在理。
她刚欲回怼,一旁候着的老嬷嬷却早等得不耐烦了,赶忙上前一步,低声催促。
“太子妃,您气色不佳,还是快些回芍园歇息吧。”
沈玉芙甩开她的手,“本宫自个会走!”
沈春颐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唇角不着痕迹地一弯,随即转头看向辛嬷嬷。
“嬷嬷,咱们也回北苑吧。”
她啊,该去看看丹蕊了,她知道这件事,身子定会好得更快些。
——
众人皆以为太子今夜定是回了浊园,谁料商鹤亦却踏入了芍园。`§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沈玉芙正坐于妆奁前卸钗摘环,听得丫鬟通传,忙不迭起身迎出。
“臣妾参见殿下。”
商鹤亦未语。
他将香囊掷在她脚边,随之散落的还有一张供词。
“沈玉芙,你做了孤的太子妃五年,如今竟成了如此恶毒之人?”
沈玉芙怔在原地,眼中倏然浮起一层水雾,却没有急着辩解。
这一刻,她己经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她抬头,笑了出来,“殿下以为,这世间真有人能扛得住刑罚?”“刘嬷嬷,是扛不住的。”
她不傻。
空口白牙诬陷她。
太子早就容不下她了。
她仰头看着他,“殿下想知道这香囊中之物究竟从何而来吗?”
商鹤亦没出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玉芙抬起下颌,卸下了伪饰,“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喜薛奉仪。康亲王一向跋扈,娘娘容不下他的义女得宠,便让臣妾想法子。”
沈玉芙说着说着就笑了,却笑得凄厉。
“殿下,臣妾做这些,也是为了您,为了替您挡事!”
商鹤亦意外也不觉得意外,却也只觉得可笑。
那把沈春颐和丹蕊糟践成那样,也是为了他?
从沈玉芙借着他夜间瞧不清,算计他开始,他对她,也就剩下几分夫妻情分了。
“你眼里只有母后,只有宁安侯府,只有权势地位,可你有没有半点,把孤放在眼里?”
沈玉芙被他逼得语塞,嘴唇哆嗦着。
商鹤亦未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他要去见皇后,要问问他的好母后,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将他的身边放满了心存异心之人。
皇后这个时辰,大多会在榻上看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