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要入宫,这对沈春颐来说,是莫大的喜事。?l?a,x!s^w¢.*c¨o,m^
现在太子知道她就是替太子妃承宠之人,那她勾引太子倒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想到此,沈春颐悄摸摸抬了头,眨了眨眼,带着水意的眸子看向商鹤亦。
可能是她落泪的模样,太过可怜,商鹤亦竟想伸手扶她起来。
好在他这么多年自持端重,才没至于失了礼数,让太子妃瞧出不对劲。
“太子妃有何事便让人同孤传话,入了宫,也莫要委屈了自己。”
“是,多谢太子殿下。”
有太子这句话,就是此时让沈玉芙上刀山下火海......
那是不可能的。
起码沈玉芙此时心里是窃喜的。
她在太子心中,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时间,她也有些得意忘形,倒真没想到她入了宫,沈春颐该怎么安置。
还是刘嬷嬷提醒了她。
“太子妃要入宫侍疾,可要把沈春颐先送回侯府。”
是了,她是入了宫,沈春颐可入不了。
“苻氏还在母亲手里,量她也翻不出花来,她就是想踩着本宫往上爬,也得思量思量她还要不要她那阿娘。”
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打归打,骂归骂,沈玉芙从一开始,就没把沈春颐放在眼里。
沈春颐倒是要谢谢她,看不上自己。
沈玉芙前脚入了宫,后脚太子就叫了沈春颐去书房。¢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看着沈春颐脖间多了两道手指印,商鹤亦有些恼了。
太子妃入宫前还要再罚她,真是骄纵过了头。
只是,这次沈玉芙脖子间的划痕,是她自己狠心抓的。
正正好好算计准了他会见她。
“孤己经知道了,你是侯府庶出的三姑娘,好歹是个侯府的姑娘,没名没份的做孤的暖床丫头,你倒是甘心。”
沈春颐跪在地上,一副惶恐的样子,又挤出来几滴泪。
“殿下恕罪,奴婢和阿娘在宁安侯府如同草芥一般,连个下人都不如,只能听嫡姐和主母所言,若是不然,阿娘便没了命。”
她说着,声声哽咽,啜泣。
“殿下,奴婢没得选,无名无份总好过做个孤魂野鬼,阿娘曾说过,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可阿娘是贱妾,又哪里会有人与奴婢这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议亲。”
沈春颐说得格外可怜。
便是吃准了,商鹤亦是个心善的人。
商鹤亦久久未出言,如此可悲,又凄惨的身世,任谁听了都会生出几分同情的。
这般娇俏怜人的姑娘无人所依,是个男人都想做她的倚仗。
毕竟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皇上皇后亲自挑的名门闺秀,母家是他们的倚仗,而他的庇护,对她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w·a_n\z~h?e*n.g-s¨h`u?.′n/e¨t.
“孤纳你做昭训如何?”
昭训乃是太子府中正七品的妾,虽说算不得高位,可起码有名有份。
皇后准了他纳妾,却不准他纳得位分过高,免得惹皇上不满。
“殿下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其实是欢喜的,只是奴婢不能应,奴婢的阿娘还在侯府......”
这是沈春颐第二次拒绝商鹤亦了。
仍是因为她的阿娘。
她所受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府中的阿娘能好过些。
这是商鹤亦心中所想。
只是他虽是太子,却也不好插手侯府家事。
商鹤亦喝着杯茶,久久不开口。
沈春颐心里头也打鼓,抿着嘴唇,恰到好处的抬眼看去,与商鹤亦对上了眸子。
他一首很喜欢她的眸子。
水灵灵的,会说话似的。
“若你做了孤的昭训,你阿娘,自然也不会是贱妾了。”
话己至此,商鹤亦退了底线。
江公公心中了然,太子行事一向是最有分寸的,朝中多的是盯着太子的人,这么多年,太子事事小心,行事稳妥,率兵出征,领命赈灾,颇得民心。
都源于一个字。
慎。
慎之又慎。
是商鹤亦处事的原则。
太子有城府,有心计,有顾虑,却需得慎之又慎,才能坐稳太子的位置。
江公公此刻只觉得,沈春颐不识抬举,也太过低微,不会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