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觉得双腿麻木,脑袋都有些昏沉,身子也不自觉地摇摇晃晃。
但她还在咬牙撑着。
只因为,她盼着的人,还未到。
若太子不来,她今日的罪,便算是白受了。
可这太子府的下人,怎的都不爱多嘴呢?
若是有人多言几句,传到太子耳里,她便不至于跪到了现在都无人问津。
而此刻,沈玉芙正坐在里头,绣着一只荷包。
翠环时不时瞥向外头,欲言又止,看着沈春颐摇晃着身子,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太子妃,她都跪了一整日了,再跪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的。”
沈玉芙闻言,手上的针线一顿,刘嬷嬷却先一步瞪了翠环一眼。
“太子妃,虽说侯府庶女不少,可旁的都是良妾所出,好拿捏的也就沈春颐一人。这自家人用起来,总比外头寻来的安心些。”
沈玉芙的针尖一颤,一丝错位的线条落在绣布上。
她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绣帕,“罢了,让她歇歇吧。”
她不过是出口气而己,别真把人弄废了,还得让她再找新人。
再说了,旁人哪有沈春颐好拿捏。
刘嬷嬷得话赶忙去檐下传话,可还未等她开口,便瞧见了太子过来了。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刘嬷嬷快步迎上前,一脸谄媚地福身行礼。
沈玉芙听见这一声通传,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起身,轻提裙摆走了出来。
太子今日不是要在宫中陪皇后吗,怎得回来的那么早。
沈玉芙目光一转,瞥见院中跪得摇摇欲坠的沈春颐,心头一沉。
而沈春颐一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眼神倏地亮了起来,微微仰起脸。
她这一日的罪,没白受。
商鹤亦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院中的那道纤细身影上,眉心蹙起。
雨幕之中,女子单薄的衣衫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她那脸上,满是湿意,己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了。
但她那绝美的容颜,却因被寒意变得毫无血色,格外柔弱,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悯。
商鹤亦缓缓收回视线,“她又做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