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
阿枳。
听闻淮南多枳果。
此时枳果花应当开得正好。
商鹤亦捏着那帕子,“去查查太子妃近日挑选的新人,是从何处来的。”
江公公闻言,立刻垂首应道,“是。”
商鹤亦摩挲着帕子,鬼使神差的将帕子放在鼻尖一嗅,便闻到了那抹似有若无的柑橘香。
可他的眉头却缓缓舒展,平日里他这的熏香大多都是檀香,后院里又都是女子喜爱的熏香。
倒是都不如此刻这帕子的果香让他舒心。
江公公故意查的慢了些,虽是奉太子之命去查太子妃近日挑选的婢女,但他心里明白,这事儿不止于此。
太子殿下真正想查的,是那个名唤“阿枳”的女子。
他自幼跟在太子身边,太子的性子素来寡淡,府里服侍之人算不得少,可让他稍稍留心的少之又少。
江公公是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他不仅翻遍了管事处的名册,还特意让人去找各处下人打探了。
“殿下,太子妃近日确实从内务司那里挑了两个丫鬟。一个名为夏花,乃是宫里拨来的,身份清白,家世简单,原是尚衣局的学徒,服侍过几位嫔妃,针线活极好。”
商鹤亦捏着手中的书卷,“另一个呢?”
“另一个名唤双秋,是去年便入府的宫人,原在花房洒扫,前些日子才被抬作二等丫鬟。”
商鹤亦听到这里,有一瞬的诧异,“那名唤阿枳的婢女呢?”
江公公心下了然,“奴才翻遍了东宫的名册,并未找到‘阿枳’这个名字。”
商鹤亦抬眸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未找到?”
江公公微微垂首,“奴才仔细打问过了,殿下从越王府赴宴归来第二日,才有人瞧见太子妃身边多了个婢女。”
商鹤亦的眉心一拧。
他去越王府赴宴那日?
那日,太子妃主动亲近她,风情万种,与平日格外不同。
商鹤亦合上书卷,“孤去太子妃那用午膳。”
“是。”
商鹤亦起身,随手拂了拂袖摆,负手缓步走出书房。
沈春颐这几日都以为,自己那夜的心思白费了。
否则,为何此刻,她仍在沈玉芙身边,日复一日地受尽折磨,苟且度日?
满手溃烂,她身上新添的伤口还未愈合,旧疤未消,新伤又落,夜里翻身时,哪怕是被粗布被褥一蹭,也疼得她冷汗涔涔。
可她依旧得笑着,低眉顺眼地在沈玉芙面前伏低做小。
今日,沈玉芙坐在雕花梨木的贵妃椅上,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沈春颐身上,“去,给本宫添茶。”
沈春颐低垂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