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玉芙正服侍着太子更衣,见太子面容带笑,柔声道,“殿下今日瞧着心情颇佳,昨日越王府宴席想必很是尽兴吧?”
她说着状似无意地将肩膀上的褶皱抚平。~3·{8?看×?书&?网% ¤_无?D?错_@+内~:=容?
商鹤亦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沈玉芙身上,却不经意间瞥见了榻上那素色锦帕。
洁白的帕子上,印着一抹殷红血迹。
见他目光不对,沈玉芙赶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刹那间脸色骤变。
她竟忘了,昨夜那丫头是头一次......
商鹤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子妃,这帕子上是何物?孤记得你我成婚己有五载,怎的才......”
沈玉芙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笑得温婉,“殿下,这是妾身昨日不慎划伤手指所致,不是什么大事。”
商鹤亦闻言,忽然低头靠近她耳边,“不是什么大事?可孤的肩膀处可还疼着呢。”
此言一出,沈玉芙勉强挤出笑容,“臣妾昨夜一时糊涂,惹殿下笑话了。”
沈玉芙说出这般话,倒是让太子平白生出了疑心。
昨夜那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分明娇软生涩,处处惹人怜惜,与他面前这个端庄自持的太子妃截然不同。
况且,肩头那被咬的齿印分明,可眼前的太子妃,却连一丝心虚和羞涩也无。-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思及此,商鹤亦敛去笑意,不再追问,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罢了,你也莫太放在心上。”
说完,他整了整袖口,“孤今日事务繁忙,便先走了。晚上孤来你这里用晚膳。”
沈玉芙松了口气,赶忙行礼,“臣妾恭送太子殿下。”
待商鹤亦踏出屋门离开,她脸上的笑意顷刻敛去。
“把那贱皮子给本宫叫来。”
正思索间,沈春颐衣衫单薄地走进门来,悄悄跪下,怯生生道,“嫡姐。”
沈玉芙闻言,转头见她衣衫凌乱,肤上斑斑红痕刺眼异常,顿时怒火攻心,抬手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怒骂道,“下贱的玩意儿,谁让你还穿着这身衣裳的,是想炫耀给本宫看么?”
沈春颐跌坐在地,脸颊被打得生疼,却只低低垂头,“妹妹不敢......只是并未有人将新衣给妹妹。”
沈玉芙冷笑一声,满目嫌恶地转身便走,临行前恨恨地撂下一句,“本宫真是瞧不得你这狐媚样儿。”
虽是又挨了打,又挨了骂,却也有人给她送来了婢女的服饰。
让她不必在还存在冬日寒意的初春染上了风寒。
沈春颐换上一身寻常青衣,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身边的婢女。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既是婢女,却也不单单只是婢女。
太子妃房中那些下人们自然不会待见她,沈春颐一整日都被驱使着做着粗活。
搬花、挑水、烧茶,甚至连中午用膳时,她的位置都被人抢了,待她回去时,桌上的饭菜早己被分食干净,连汤水都没剩下。
沈春颐这些年,旁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忍气吞声。
却也不是全无收获,听太子妃身边的人说今夜太子还会来。
只是,不知太子何时会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
沈玉芙正摆弄着自己发间的步摇,听到她的声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更别提让她起身了。
沈春颐的膝盖渐渐泛起了麻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玉芙才抬起下颌,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折腾了沈春颐一整日,她心里这口气也算是出了一半了。
“从前你在苻氏跟前,想来也未曾学过规矩。但如今你在太子府上,若是失了礼数,本宫这个太子妃自是不能轻饶你。可说到底,本宫毕竟是你的嫡姐,便亲自教教你规矩吧。”
她话音刚落,身旁的翠环便立刻将一只空茶盏递到了沈春颐的手里。
“今日,便从端水奉茶开始吧。”
沈春颐一愣,心里头己经猜到沈玉芙会怎么对她了。
“是。”
翠环见状,立刻提起铜壶,缓缓将茶水倒入她手中的茶盏里。
“呲——”
一股剧烈的灼痛自手掌传来,沈春颐的脸色倏地一白,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可她强忍着没发出一丝声响。
沈玉芙眯了眯眼,似乎觉得还不够,“手抬高些。”
沈春颐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