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问您。”
“这楠木棺材板儿,它合页润滑吗? 开合卡顿吗?”
“您要是觉得闷得慌想透口气儿,千万吱个声儿,孙儿这就来帮您,别为了照顾我,自己一声不响的。”
“特别是千万别自己动手啊!累着您老胳膊老腿儿,孙儿心疼啊!”
季鲤的话语一出,棺材还没什么新变化,但他身旁的围着的“东西”们都愣了愣。
那俯在季鲤身边的高瘦黑影,突然动了动,一股冰冷与死意袭来。
季鲤的心一跳,暗道不好,打算拿出孝服里放的铃铛拼一把,但全身怎么也动不了,就像是血脉压制一般。
他只能感受到那股冰冷与死意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头上。
季鲤保持着冷静,但脑中不断地闪过了他被“寸劲开天灵”,头颅炸开的的画面。
但那只手只是停留了一会,最后只是摸了摸季鲤的头。
那动作十分轻柔,和黑影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感完全相反。
就好像长辈在夸赞晚辈孝顺一般。
手挪开了。下一秒,那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包围感倏然消失。
那群东西不再围绕着季鲤,而是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了壁画之上。
季鲤还没松一口气,棺材盖就又有了新的异动。
这次不再是无法确定。
一声“咯吱”在安静地只有他呼吸声的祠堂内显得格外的突出。
拉长的摩擦声就跟吊着季鲤的命似的,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看不到,但能听到,将开不开,正在开棺的时候最是吓人。
木材之间的摩擦声如催命的钟摆一样还在继续。
季鲤反应很快,知道再不做点什么,这位老太爷可要出来“遛弯”了,于是赶忙道:
“太爷!孙儿知道您疼我!见不得我熬夜守灵!”
“可您要是自个儿掀了棺材板儿——” 虽然黑暗下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但他还是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这、这不是打孙儿的脸吗?”
“街坊邻居知道了,还当是孙儿不孝逼得您老亲自起床。”
“您快躺好,躺得越正,睡得越沉越显孙儿的孝心呐。”
“孙子知道您最重视名节,这万一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江家啊。”
季鲤说完,那棺材板不知道是力气不够还是守灵的夜数未到,竟然真的停下没了动静。
不过诡异的是,没了推力的棺材盖竟然没有缓慢地滑下盖合回去,而是停在了原本推开了些许的位置上。
仿佛里面那位老太爷正用手抵着棺材盖,在黑暗里静静地“躺着”,既没有完全躺平,也......没有放弃推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