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长亭。/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萧照渊望着渐行渐远的囚车队伍,冯氏三百余口将在禁军的押送下前往京师。四驸马冯之瑜被单独关押在一辆囚车中,早已不复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是呆滞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殿下,郡守府已查封,这是刚刚拟好的临时安民告示。”随行文官郑远呈上一封文书,袖口还沾着墨渍,“下官暂理郡务,已按律清点府库,释放了被冯氏扣押的百姓。”
萧照渊快速浏览告示内容:“郑卿办事,本宫很放心。已派人八百里加急请吏部速派新任郡守,在此之前,天云郡都托付给你了。’”
郑远深深一揖:“臣必不负殿下所托。”
此时太子妃顾清梦缓缓走来:“夫君,马匹已经备好。”
“那为夫就先行一步。”他转头对着顾清梦说道,“典韦与许褚的虎卫营和秦琼的卫队会随你一同。按正常行程前往离州即可。”
“夫君千万小心。归雁两郡虽然在杨家的控制下,可也不得不防底下官员是否有异心。”
“正因归雁郡是舅舅他们掌控下,所以我才要先去看看真实民情。`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萧照渊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她,“若沿途有危险,可以此令调动附近城池军队。”
顾清梦将令牌收入袖中,低声道:“夫君,注意安全。”
分别后,萧照渊一身素色布衣,腰间只配一把寻常铁剑,郭嘉和盖聂等人扮成下人,伪装成从南方来此行商的商队。
三日后,官道渐渐变得崎岖不平。萧照渊勒住马缰,望着远处山脚下蜷缩的几个黑影,眉头紧锁。那是一家老小,衣衫褴褛,正围着一口破锅煮着什么。锅中东西黑乎乎的,飘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
“老人家...”萧照渊下马走近,从一旁侍卫手中接过干粮递过去,“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老者颤巍巍的接过干粮,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多谢公子...我们是从青霞城逃出来的,家中田地被人强占,官府包庇,我那儿子前去讨要说法,被...被活活打死了...”老者哽咽着说不下去,怀中的小孙子却已经饿得直啃手中那块干粮。
萧照渊的手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回头看了眼盖聂,后者会意,立即从行囊中取出更多干粮分发给众人。?k!e~k`a+n/s\h?u~.·c¢o`m?
越接近青霞城,景象越发凄惨。路旁不时可见倒毙的尸首,野狗撕咬着腐肉,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现在已经七月,临近秋收的季节了,可两旁田地却大片荒芜,偶尔有几株干枯的庄稼在风中瑟瑟发抖。
青霞城城门处,守城的卫兵懒散地倚在墙边,对进出的百姓爱搭不理。萧照渊等人压低斗笠,牵着马随人流混入城中,目光扫过城墙根下蜷缩的乞丐和面黄肌瘦的孩童,胸口如同压了块巨石。
“殿下,前面就是醉仙楼了。”盖聂低声道。
萧照渊微微颔首。一行人安置好马匹,登上醉仙楼三楼雅座。时近正午,楼内却食客寥寥,只有几桌衣着光鲜的商贾在低声交谈。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伙计殷勤地擦着本就干净的桌子,眼睛却止不住地偷瞄。
“一壶云雾茶,几样时令小菜。”萧照渊选了临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正对着青霞城最繁荣的大街。
茶上来后,萧照渊挥手让伙计退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街道上。本该车水马龙,商贾云集的大街上,此时却显得萧条冷清。路边摊贩的叫卖声有气无力,行人大多衣衫陈旧,神色惶惶。几个卖菜的农妇守着半筐蔫黄的蔬菜,眼巴巴地望着偶尔经过的路人。
“殿下,您看。”郭嘉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向大街另一侧。
顺着他手指方向,萧照渊看到街角处一队衙役正挨个摊位收取费用。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掏出几枚铜钱,却被衙役一巴掌打落:“老东西,这个月涨了五文,你这是想抗税不成?”
老者跪地哀求,衙役则是一脚踢翻他的菜筐,青黄的菜叶撒了一地。周围百姓低头匆匆而过,无人敢驻足围观。
萧照渊的手指无声的敲击桌面,节奏越来越快。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滚开!都给小爷滚开!”
一队鲜衣怒马的少年从街尾疾驰而来,为首的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手中马鞭挥舞,抽打着闪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