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湖州?”
宫温容从怀中掏出一枚旧银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四字,边缘却有明显的磨损。
【二十多年前,我母亲宫家嫡女宫婉,随兄长到湖州游玩,不慎跌落山崖,被贾良翰的父亲贾大海所救。那时她失忆,救命之恩暗生情愫,误将贾大海当作良人,随他回了贾府。
那时的贾家还没有如今这么大的生意,只有两间店面,跟随贾大海回府后,为了生意,娶了家里颇有产业的贾母后,便将我母亲弃如敝履。
贾母善妒,日日折磨,导致我母亲精神失常,在我三岁时被赶出贾府,流落街头。】
宫温容在说这些的时候,还不忘给宋瑶斟茶,语气平淡,好似在说别人事儿。
宋瑶惊得说不出话,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京城公子,竟与贾家有如此深的渊源。
但是,着平白无故听了别人的秘密,犹如到架在颈上,有了掣肘。
看到宫温容停顿了,宋瑶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后来呢?”
“后来宫家寻在破庙里找到我们,那时我已八岁。母亲虽被接回宫家,却再也没能清醒。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若有机会,便去湖州看看我的‘父亲’。”
“所以你来了,只是为了看看?还是另有所图?”
“这贾家有什么值得我图的?贾大海早已过世,本来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贾家是如何败落的。”
他走近宋瑶所坐的地方,低头,有些发丝垂到了宋瑶的脸上。
“不过自从见了夫人,突然就想不想这么做了,毕竟你与我母亲当年一样,被贾家的虚假温情所骗,让我心生怜惜了。”
宋瑶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后退一步,撞在桌角,茶盏倾倒,茶水洒在裙角。
宫温容最后这句的调笑之意她听明白了,他不是要帮贾家,而是要贾家永无翻身之日。
“你既然恨贾家,为何又要帮我们?”
“帮?我只是想让这场戏更有意思些。”
宫温容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宋瑶看过来发现,是一张已经盖了印的表示贾家店铺没有问题可以重新营业的文书。
宫温容表示已托关系解决了这个问题,府尹不会再找贾府的麻烦,三日后,贾家被查封的店铺可重新开张,公差也不会再去骚扰。只是蚌珠一事,利益逼人,要徐徐图之。
宋瑶想要伸手拿过纸张,宫温容却是手一缩。
“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一点,承煜是我的孩子,他和贾家的事无关。”
宫温容刚才还是有些淡然的表情,顿时切换回了平时的浪荡轻佻模样。
“我都说了我对夫人心生怜悯,夫人跟了我,我自是不会亏待夫人,届时夫人可随我重回京城,与家人团聚。”
这便是现在还不想向她吐露了,毕竟两人现下也只算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宫温容能对她说这么说,还不知真假,毕竟她也无从查证。
而且府尹哪里这么容易就给这个文书,说不得两人其中还有什么交易。只是现下相府要钱,她别无它法,只能是先解了贾家的困局,毕竟十万两银钱就是铺子抵押,也要能正常营业才行。
不过宋瑶面上不显,对着宫温容屈膝一俯身。
“公子今日不便说,宋瑶也不强求,公子是对宋瑶是大恩,与贾家无关,来日公子有所吩咐,只要宋瑶能做到,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次日贾府。
宋瑶来到正厅时,贾良翰正在厅中踱步,见到宋瑶,立刻追问道。
“刚才府尹衙门来人,说店铺可以重开了!是不是你找了什么关系?”
宋瑶垂眸,这宫温容昨日不把公文给她,原来是差人亲自送来。
“是我去信托了苏若梅夫人让郡守为其说项,想必是起了作用。”
贾良翰一听,而且这几天送药的确有好几封往来信件,也有郡守府的婢女前来,顿时挂上温柔的笑意。
“还是夫人有本事!等店铺重开,我定好好补偿你。”
贾良翰上前想抱她,宋瑶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趁热打铁开口道。
“只是夫君,你也知道我和郡守夫人同出自相府,这相府有难,妾身岂能是坐视不理。”
听到宋瑶这话,贾良翰的脸又沉了下去,一丝笑模样都挂不住了。宋瑶心中徘腹,这人怎么不去南曲班子唱戏,变脸比翻书还快。
“只是家中银钱不多,夫人你是知道的,蚌珠事情还没有个着落,这……”
宋瑶讲明利害关系,相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