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由扭曲岩石和黑色晶体构成的拱门,静静地矗立在灰蒙蒙的能量场中。′三,叶*屋+ ^免·费¢阅.读+它像一个巨大、沉默的怪物,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卷轴上的符文灼热地跳动着,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姜晚星和阿常站在门前,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拱门前,站着几个人形的阴影。说是人形,其实更像是由无数纠缠、蠕动的灰色能量和黑色晶体聚合而成。它们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深邃、空洞的眼眶,里面闪烁着冰冷、毫无感情的光。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追踪和袭击她们的“窥探者”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浓郁、纯粹。这些,就是“深渊之门”前的守卫。
没有吼叫,没有警告。当姜晚星和阿常靠近时,这些守卫只是缓慢地、整齐地抬起手臂,指向她们,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一种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过来,带着强烈的排斥和攻击性。
“它们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去,”阿常虚弱地说,魂体在他身边不安地晃动,“这是‘深渊’最外层的防御机制,守卫由纯粹的深渊能量构成,寻常攻击对它们无效。”
姜晚星紧紧咬住下唇,锁骨上的“眼睛”印记传来阵阵抽痛,提醒她眼前的危险。体内的“黑暗本源”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疯狂地跳动着,既有兴奋,又有不安。她能感觉到,这些守卫,这个拱门,都与她的“黑暗本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是同一种物质的不同形态。
逃避是没用的,她己经试过了。而且,卷轴指向这里,这里是她必须进入的地方。为了九卿,也为了弄清楚一切。
她没有退缩。/r,i?z.h?a¨o¨w+e-n?x?u.e\.¢c~o+m-她知道,对付这种纯粹的能量体,常规手段确实没用。但她拥有的力量,正是源自这“深渊”之中。
姜晚星深吸一口气,将体内躁动的“黑暗本源”全部调动起来,灌注进锁骨的“眼睛”印记。印记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黑光,但这黑光并非向外攻击,而是内敛地缠绕在她的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黑色能量护罩。
与此同时,她右手快速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在密室里找到的小铜镜。这铜镜能发出火焰,是她选择的少数具有攻击性的法器之一。她尝试着将“黑暗本源”导入铜镜。
铜镜表面瞬间变得炽热,镜面泛起诡异的红光,却没有发出普通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镜子里倒映出的那些守卫的身影,在红光中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溶解。
那些守卫发出了低沉、刺耳的“滋滋”声,像是能量体被干扰甚至破坏的声音。它们僵硬的动作变得混乱,指向姜晚星的手臂开始颤抖。
姜晚星抓住机会,她体内“黑暗本源”与铜镜结合产生的力量,似乎恰好克制了这些由纯粹深渊能量组成的守卫。这不是物理攻击,更像是一种来自更高维度的“概念”上的破坏——用混乱、扭曲的同源力量去干扰和溶解它们稳定的存在形态。
“快!趁现在!”阿常催促道。
姜晚星没有恋战,她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而且体内的“黑暗本源”正在被快速消耗。她拉起阿常,身体被黑光笼罩,冲向拱门。
那些守卫发出更加凄厉的“滋滋”声,它们试图重新凝聚,但被铜镜的力量死死地压制着。.萝?拉-小¨说/ -首/发^扭曲的躯体在红光下颤抖,却无法阻止姜晚星的脚步。
冲过守卫的阻拦,姜晚星和阿常一头扎进了漆黑的拱门之中。
穿越拱门的瞬间,姜晚星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撕扯、拉伸,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分解。她听到耳边传来无数模糊、混乱的低语,像是深渊中无数绝望灵魂的嘶吼,又像是某种古老存在的呓语。这些声音试图钻进她的脑海,搅乱她的思维。
“黑暗本源”护罩在剧烈地震荡,勉强抵挡着这股侵蚀。锁骨上的“眼睛”印记滚烫得像是要熔化,它疯狂地吸收着周围庞大的深渊能量,同时又像过滤器一样,试图将那些混乱的低语隔绝在外。
这种感觉持续了短短几秒,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那种撕扯感突然消失时,姜晚星和阿常己经站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这里没有薄雾,只有纯粹的、压抑的黑暗。但这种黑暗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充满了各种扭曲、蠕动的暗影。地面不再是灰色的根须,而是变成了黏腻、湿滑的黑色泥沼,每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令人恶心的“咕嘟”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多的腐朽和血腥气,伴随着一种极度冰冷、令人骨髓发寒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