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冰冷的曦光勉强穿透古宅斑驳的窗棂,照亮书房内一片狼藉。+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碎裂的窗户、崩塌的墙壁,空气中仍弥漫着昨夜交锋留下的腐蚀性气息。姜晚星靠在未倒塌的书架旁,大口喘息,汗水和血迹浸湿了她的衣衫。体内力量消耗殆尽后的虚弱感如潮水般席卷,锁骨上的“眼睛”印记此刻温和了许多,只是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昨夜的险境和力量的爆发。
阿常的魂体也黯淡了许多,像一层薄雾,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宅子外围的阵法光晕己经完全消失,但那种被监视、被锁定的感觉并未随着夜色消散,反而像毒蛇一样,蛰伏在暗处。
“它们撤退了?”姜晚星沙哑地问,声音带着疲惫。
“暂时。”阿常低沉回答,“它们的目标明确,拿到或毁掉卷轴。现在卷轴在您手里,它们不会轻易罢休。只是昨夜的交锋让它们损失不小,需要重新集结或改变策略。”
姜晚星看向手中紧握的卷轴。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古老的材质触感冰凉,表面是那些扭曲而熟悉的符文。昨夜,正是这卷轴引来了敌人,也正是它,在被动防守后,成为了她们唯一的主动权。
“这些符文……”姜晚星将卷轴拿到眼前,疲惫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结合古董店笔记中的模糊记载和昨夜“眼睛”印记的强烈共鸣,她己经确认,这并非简单的地图或记录。
“它指向一个地方。”她轻声说,指尖拂过卷轴上最核心的一组符文,“一个与‘深渊’力量源头紧密相关的地方,很可能是它们的据点,或者一个被它们掌控、用于连接某个更深层空间的关键节点。*x/s~h·b-o?o!k/.\c?o-m′”
阿常的魂体微微波动:“闯入敌人的核心……这太危险了,姜小姐。”
姜晚星当然知道危险。一夜的死守,九死一生。那些“窥探者”散发的气息,与她体内的“黑暗本源”同出一源,却更加纯粹、更加邪恶。它们的力量带着难以抵挡的腐蚀和污染,仅仅是接触,就让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卷轴指向的地方,必然是这种力量的大本营。
“被动防守己经没用了。”
她握紧卷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的袭击让她彻底清醒。敌人己经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手里有它们想要的东西(或者知道她与傅九卿的关系对它们构成威胁),它们不会停止追踪和攻击。躲在古宅里,即便有傅九卿留下的阵法和阿常守护,也只能像个靶子一样,等待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
“这个卷轴,”她抬眼看向阿常,眼神虽然疲惫,却异常坚定,“是它们留下的线索,也是我们反击的机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有主动出击,深入了解它们的来历、目的,找到彻底解除诅咒、甚至唤醒傅九卿的方法,我们才能真正摆脱危机。”
阿常沉默了片刻,他了解这位年轻的姜小姐,看似柔弱,内心却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韧劲。尤其是涉及傅九卿的事情,她的决心会变得比任何鬼气都要坚定。
“属下明白。”阿常最终说道,“如果这是唯一的路,属下将誓死保护您前往。”
“不是誓死保护,”姜晚星纠正他,“是并肩作战。阿常,昨夜如果没有你,我守不住那面墙。这条路很长,会很艰难,我需要你。+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看向阿常黯淡的魂体,流露出真诚的依赖。这让她想起与傅九卿并肩作战的时刻,那种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方的信任感。阿常虽然是傅九卿的下属,但在她心里,他早己是并肩的战友。
阿常的魂体似乎因为她的话而稍微明亮了一点。他跟随鬼王千年,见惯了阴冷和命令,这样被需要和被信任的感觉,有些陌生,却很温暖。
“那,我们何时出发?”阿常问。
“尽快。”姜晚星回答,“越快越好。在它们组织起下一次攻击之前。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准备工作千头万绪。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古宅里的傅九卿。
她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傅九卿沉睡的房间。房门轻轻推开,一股熟悉的、强大的鬼气扑面而来,虽然内敛、沉寂,却如同巍峨的山脉,守护着这个空间。傅九卿静静地躺在寒玉床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他身上的气息非常稳定,但姜晚星知道,他正处于一种极深度的沉睡,甚至更糟的状态,难以被外界轻易唤醒。
*九卿……*她在心中无声地呼唤。胸前的“万古之绊”项链散发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