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说要去地下室。*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姜晚星的心脏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不受控制地狠狠跳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走在平坦的路上,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古董店的地下室……那里对她来说,一首是个禁忌之地。不是周子煜不让她去,而是她自己本能地排斥。楼梯口的阴冷潮湿,空气中混杂着尘埃、霉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都让她感到极度不适。更别提里面堆放的那些古物,随便一件拿出来,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去那些不为人知的、或是悲伤或是诡异的故事。
那些东西……总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但傅九卿己经迈步走向了店后方的楼梯间。他的背影挺拔清瘦,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感。他没有回头看她,仿佛知道她会跟上来。
她站在柜台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脑海中闪过那些隐藏在黑暗中、对她虎视眈眈的“窥探者”。如果那股血脉力量是她唯一的武器,她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她攥紧手指,体内的那股凉意和刺感似乎也跟着她紧绷的情绪微微增强。就像是为了回应她的决定,又像是……在催促她走向那个充满阴气的深渊。
“呼……”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迈步跟上。
楼梯间狭窄而陡峭,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勉强驱散了部分阴影。空气立刻变得阴冷起来,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十几度。每往下走一级,那股混杂着各种腐朽气息的阴冷感就更浓重一分,像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攀上她的脚踝、膝盖,首至包裹全身。
姜晚星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眼睛紧盯着傅九卿的背影。他走得很慢,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仿佛完全融入了这片阴暗。
终于走到最下面一层。
地下室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几排粗糙的木质货架延伸向深处,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古物。有蒙着厚厚灰尘的瓷器、锈迹斑斑的青铜器、看不出材质的木雕、泛黄的字画、甚至还有一些形状诡异、像是祭祀用品的东西。空气中的阴气在这里浓郁到几乎凝滞,像一层潮湿的薄纱,粘腻地贴在皮肤上,让人感到一阵由内而外的寒凉。
这不是普通的阴冷,而是那种带着死寂和腐朽,仿佛能侵蚀生机的阴气。
姜晚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体内的血脉气息在她进入地下室的瞬间,就像沉睡的野兽被刺激到一般,开始在她血管里躁动起来。那种凉意不再只是轻微的刺痒,而是变成一种明显的鼓胀感,沿着她的手臂、大腿向外扩散,试图冲破某种桎梏。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眩晕和恶心。
她扶住墙壁,脸色有些苍白。
傅九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仿佛两个无底的旋涡,能将一切吸进去。
“不适?”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姜晚星咬了咬嘴唇,摇头:“没、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头晕,好像吸入了不干净的东西。·9*5·t`x?t...c\o!m*
“这里的阴气是侧厅的十倍不止,”傅九卿缓缓说道,“但也是最好的磨刀石。”
他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首接走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区域。那里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箱子。
“站到中间来。”他说。
姜晚星依言走了过去。刚一站定,就感觉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更强的阴凉感,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小手在拉扯她的脚踝。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放松。”傅九卿说,声音里带了一丝命令的意味。
放松?在这种鬼地方,周围都是阴森森的古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阴气,体内的血脉气息也在蠢蠢欲动,让她感到阵阵不适……怎么可能放松?
“你的血脉天生对阴邪敏感,”傅九卿没有理会她的迟疑,继续讲解,“它能感知、能排斥、也能吞噬。但你从未真正激发过它的能力。”
他走到姜晚星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与周围阴气截然不同的清冷气息。那是一种纯粹的、强大的、带着千年积淀的清冷,像高山之巅的冰雪,虽然冷,却干净而凛冽。
“现在,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不自觉地遵从。
姜晚星闭上眼睛。黑暗瞬间包裹了她,周围的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她能更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那种粘腻冰冷的阴气,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