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的警笛声渐远时,陈墨的指节还抵在展柜玻璃上。.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青铜觥的嗡鸣顺着掌心爬进血管,像父亲失踪前那个雨夜,他塞进自己怀里的温度。
"林队带俘虏回局里了。"苏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染血的红绸碎屑粘在她发间,"审讯室的笔录半小时前传过来。"
陈墨转身,看见她抱着平板站在阴影里,避阴玉的裂痕在手机冷光下泛着淡紫。
他接过平板时,指尖擦过她手腕——那里还留着红绸勒出的青痕。
"第三页。"苏檀屈指叩了叩屏幕。
陈墨滑动页面,瞳孔微缩。
第七份口供里,被驱邪符烧出原形的阴傀,在意识涣散前嘟囔了半句:"大长老...说古神醒了要吞了咱们...二堂主非说能控..."
"幽冥宗内斗。"苏檀从白大褂口袋摸出钢笔,在"大长老"和"二堂主"下各画一道线,"一方怕唤醒古神反噬,一方急着借力量扩张。"她笔尖顿住,"月蚀夜是阴阳最薄的时刻,也是古神封印最弱的节点——他们选今晚动手,内斗反而会拖后腿。"
陈墨的指腹蹭过额角发烫的金色印记。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因果预览里浮现出两个重叠的画面:一个是七口棺材在废厂堆成祭台,黑焰舔舐天空;另一个是两个穿玄衣的人在争执中拔刀相向,血溅在青铜鼎上。.幻*想′姬+ ′毋¢错/内?容¢
"我要混进去。"他突然开口。
苏檀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
她抬头时,眼底的青黑更深了:"城北废厂是幽冥宗在本市最大的聚阴阵,陷阱比展柜的防盗系统还密。"
"阴阳眼残篇能看见阴煞流动。"陈墨摸出怀里的小觥,共鸣的震颤透过布料传来,"系统刚解锁的因果回溯,能帮我避开致命错误。"
苏檀沉默了。
她盯着陈墨额角的印记看了三秒,突然转身走向文物修复室。
玻璃展柜在她指尖划过,最后停在一件汉代云纹玉璧前。
"这是上周刚修复的。"她戴上白手套取出玉璧,背面用朱砂点着极小的"玄"字,"幽冥宗高层信物是玄鸟纹,我在修复时加了暗记——他们以为是旧物,实则能定位。"
她将玉璧塞进陈墨掌心时,避阴玉突然灼亮。
陈墨手腕一痛,看见苏檀的指腹渗出血珠:"如果三小时没信号..."
"不会。"陈墨打断她,把玉璧塞进领口,"月蚀夜还有六小时,足够。"
城北废厂的铁门锈迹斑斑。
陈墨贴着墙根蹲下时,阴阳眼残篇让他看清了地面:青灰色的阴煞像蛇群般沿着砖缝游走,每隔三步就盘成个死结——那是触发机关的阵眼。·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他屏住呼吸,脚尖点过第三块砖的缝隙。
阴煞突然炸成黑雾,他早有准备地侧滚,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时,听见头顶传来"咔"的轻响——一截涂着朱砂的弩箭擦着发梢钉进墙里。
"菜鸟也敢闯?"
陈墨僵住。
前方二十米处,穿玄衣的守卫抱着刀转身,灯笼光映出他腰间的玄鸟玉佩。
系统面板骤然弹出:【检测到阴煞浓度超标,灵异抗性生效(当前抗性:87%)】
他摸出玉璧,借着月光露出背面的"玄"字。
守卫的刀顿在半空,眯眼凑近:"哪堂的?"
"二堂主新收的。"陈墨压着嗓子,想起口供里二堂主爱用"新收"当暗号,"说今晚祭典缺人手。"
守卫的刀垂了半寸。
陈墨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因果预览里,三秒后守卫会掀他衣领检查,但此刻系统提示的"因果回溯"还没触发。
"滚吧。"守卫突然踹了他一脚,"祭典在最里面废车间,别碰那些棺材。"
陈墨踉跄着往前,后背的冷汗浸透衬衫。
转过第三个拐角时,争吵声像热油般炸开。
"大长老疯了?古神吞了咱们这么多活祭,还想停手?"
"二堂主才是疯!
你当那东西是牵线木偶?
当年司命殿灭它满门——"
陈墨贴着水泥柱屏息。
两个玄衣人站在废车间门口,一个腰间挂着青铜铃铛(大长老派系),一个袖中露着半截锁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