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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庭院里的三人——云中子在教他画雷火符,苏檀正用银锥在避阴玉上刻新纹路——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些人,原本都是各自人生里的旁观者,现在却成了他对抗宿命的战友。
变故发生在第七夜。
警报声撕裂博物馆的寂静时,陈墨正在检查展柜的防盗锁。
他转身冲向声源,看见苏檀抱着古籍从资料室跑出来,发间的避阴玉泛着刺目的白光。
云中子的算筹已经捏在手里,每根算筹都缠着雷火符的残灰:"东边展厅!
阴物的味儿!"
三个身影撞开东边展厅的门。
月光从天窗漏进来,照见六个穿黑斗篷的人正围着首领的青铜面具。
最前面那人抬起头,陈墨倒抽冷气——那人脸皮像是被剥了一半,露出下面青灰色的肌肉,左眼处嵌着块与鳞片同色的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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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面具!"陈墨吼道。
他甩出三张驱邪符,符纸在半空燃成金红的火,直扑最左边的斗篷人。
苏檀的避阴玉突然发出尖啸,白光凝成锁链缠住中间两人的脚踝。
云中子的算筹破空而至,每根都钉在斗篷人的肩井穴上,雷火符的残灰瞬间烧穿他们的斗篷。
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
当最后一个斗篷人被雷火符烧成灰烬时,陈墨蹲下身,从尸体怀里摸出张符咒。
符咒是用活人血画的,纹路扭曲如活物,边缘还沾着黑色的碎渣——像是某种阴物的骨灰。
"他们是冲首领面具来的。"苏檀的指尖轻轻抚过面具,"但面具里的阴魂早被我们净化了......"她突然顿住,盯着陈墨手里的符咒,"这纹路......和我在敦煌那幅古画里见过的镇魂符很像,但更复杂。"
云中子凑过来看,白眉皱得能夹死蚊子:"这符里掺了黄泉商盟的阴纹,又加了别的东西......像是两种邪术的缝合。"他抬头时,晨光已经漫过屋檐,"看来我们之前对付的,不过是人家养的狗。"
陈墨把符咒收进密封袋。
鳞片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与他的心跳同频。
他望着展柜里的青铜面具,突然想起因果预览里那个黑袍男人的话。"明天开始。"他说,声音像淬了钢,"我们研究这符咒。"
苏檀接过密封袋时,指尖在符咒纹路上轻轻划过。
她的瞳孔突然收缩——那些扭曲的纹路,在晨光下竟隐隐显出"司命"二字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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