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靴底刚碾过祭坛大厅的青石板,后颈的汗毛便根根竖起。·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
这是间比他想象中更逼仄的石室,穹顶垂着几簇钟乳石,在壁灯映照下泛着冷光。
正中央的石制祭坛足有两人高,表面刻满螺旋状符号,像无数条首尾相衔的蛇,绕着祭坛中心那个深不见底的圆坑游走。
"封、封印术。"商盟首领的声音发颤,他踉跄着凑近祭坛,指尖几乎要贴上那些符号,"我在商盟典籍里见过——这些是用活人血混着朱砂刻的,每道纹路里都锁着一条阴魂。"他喉结滚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老盟主说,这是为了镇住...镇住从黄泉爬上来的东西。"
苏檀已经绕着祭坛转了三圈。
她的修复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尖轻轻叩击祭坛底部:"墨儿,过来。"声音里带着他熟悉的兴奋——就像去年她修复那幅被虫蛀的《百子图》时,发现画背藏着宋代落款的口吻。
陈墨刚凑近,便听见"咚"的闷响。
苏檀的刀尖停在一块颜色略浅的石板上,指节抵着石面敲了敲:"空心的。"她抬头时,眼尾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我在敦煌修莫高窟暗阁时见过这种机关,石板下应该有..."
"通道。^纨~夲*榊+戦, *追+醉/芯-章¨截\"首领突然接口。
他蹲下来,指甲扣住石板缝隙,青筋从手背凸起,"商盟的祭坛底下...都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陈墨立刻蹲下,三双手扣住石板边缘。
霉味混着铁锈味从石缝里涌出来,他想起父亲失踪前留在枕头下的笔记,最后一页画着个类似的圆坑,旁边写着"司命殿秘钥"。
石板被掀开的瞬间,地下传来风声,像有人在黑暗里低笑。
通道仅容一人通过,陈墨打着手电筒在前,苏檀的修复刀贴着他后颈,首领的呼吸声就在他耳畔。
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石壁上的苔藓蹭过陈墨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
直到他的鞋尖踢到什么硬物——
是个半人高的石柜。
苏檀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石柜顶面,陈墨看见上面刻着"司命"两个篆字,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青铜觥内浮现的模糊光影,想起云中子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司命殿最后一脉",此刻那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在他太阳穴突突跳动。-0?0?小¢税?旺. ′埂·鑫¢罪/全?
"古籍。"苏檀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戴着手套(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摸出的,陈墨想),正从石柜里抽出一本泛黄的书。
封皮上的金漆几乎褪尽,但"黄泉录"三个字仍刺得他眼睛生疼——父亲笔记里夹着的碎纸片上,也有这三个字。
陈墨的手指刚碰到书页,系统突然在识海震动。
淡蓝色的光幕闪过,他看见两行小字:【关键抉择触发:是否阅读《黄泉录》?】选项后面跟着模糊的预览画面:苏檀被黑气缠住脖颈,首领的商盟令牌碎成齑粉,而他自己...他自己的影子正从地面升起,手里握着完整的天师令。
"别看!"首领突然扑过来,却被苏檀拦住。
他额角渗着汗,"这书里记的都是商盟的阴事,当年老盟主说...说谁碰谁就得替黄泉商盟当三百年血祭!"
苏檀没说话,她的拇指轻轻抚过书脊,那里有道极浅的刻痕,形状像片柳叶——和她颈间避阴玉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陈墨看见她眼睫颤动,想起敦煌那夜她在帐篷里说的话:"我师傅说,最危险的秘密,往往藏着最锋利的刀。"
书页"哗啦"翻开。
第一页是画,陈墨差点叫出声——正是他影子里那半块天师令,旁边写着"司命殿主执此令,可断阴阳因果"。
第二页是字,他认得出父亲的笔迹:"墨儿,若你见到此书,说明我已死在黄泉商盟手里。
他们要的是司命血脉,要的是能启动阴阳交晷的人..."
头顶传来闷响。
陈墨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圈摇晃着照向通道顶端——石屑正簌簌往下掉,隐约能听见脚步声,像无数人穿着麻鞋,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阴兵。"首领的脸瞬间惨白,他抄起地上的手电筒照向通道口,"商盟主使...他带着黄泉商盟的阴兵来了。"
苏檀迅速合上书塞进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