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指尖几乎是擦着视网膜上的【因果预览】按钮划过的。.零*点′看?书` `首/发~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每一声都撞得太阳穴发疼——主君的笑声还在头顶盘旋,云中子的光盾裂开第三道纹路,苏檀压在他身下的手臂正在渗血,温热的液体透过制服布料,像根烧红的针戳着他的皮肤。
"系统,启动因果预览。"他咬着后槽牙低喝,喉间还残留着咬破舌尖的腥甜。
视网膜上的蓝色按钮应声泛起涟漪,可往常清晰的分屏画面这次却像被泼了墨汁,只浮起一行歪斜的小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怎么回事?"苏檀撑起身子,发梢扫过他下巴。
她左额角有道血痕,沾着碎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可眼睛还是亮的,"系统出错了?"
陈墨攥紧她手腕。
苏檀的脉搏跳得快而有力,像根绷直的琴弦。"不知道。"他盯着水晶球里翻涌的紫雾,父亲的影子正被雾气撕扯,半张脸已经模糊成光斑,"但没时间等系统了。"
云中子的光盾"咔"地碎成星芒。
他踉跄后退两步,桃木剑在地上划出火星:"陈小哥,你父亲的残魂撑不住了!
主君的命魂在吞噬他!"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陈墨心口。
记忆突然涌上来——那年暴雨夜,父亲摸着他的头说"去博物馆找青铜觥",檀香炉的青烟里,男人的背影被雨帘浸得模糊。
后来他在博物馆当保安,每晚巡逻都要在青铜觥展柜前多站会儿,直到那天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器,系统突然在脑海里炸响。·卡_卡?晓,税¨网- !庚^芯′蕞+哙,
"解开封印需司命血脉。"苏檀突然拽他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她的指尖正抵着水晶球底部,那里的小字在阴阳眼视角下泛着金芒,"陈墨,你是司命殿最后一脉,只有你的血能激活封印。"
"可现在解开封印......"云中子抹了把嘴角的血,"主君的命魂会趁机脱困!"
"但我父亲的残魂也在里面!"陈墨吼出来,声音撞在石壁上又弹回来。
他看见水晶球里的影子突然清晰了一瞬,父亲的眉眼和他如出一辙,嘴唇开合的口型是"墨儿"。
地面又裂开一道缝,黑血"咕嘟咕嘟"冒出来,带着腐肉的腥气。
苏檀突然蹲下,从靴筒里抽出把细刃——那是她修复文物用的刻刀,刀身还沾着之前清理陶片的朱砂。"我来划开你的手。"她说着就要抓他手腕,"血滴在小字上,快!"
"等等。"陈墨反手握住刻刀。
刀尖抵着掌心,凉意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他望着云中子,后者正用桃木剑挑开扑过来的黑烟——那些是展柜里挣脱的灵体,青面獠牙的轮廓在阴阳眼里格外清晰。"道长,你说过司命殿的封印能镇压命魂。
如果现在用血激活......"
"是险棋。"云中子的道袍被黑烟撕出几道口子,他甩动剑穗,金铃发出清响,"但你父亲的残魂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
若能让血脉与残魂共鸣......或许能把主君的命魂和你父亲一起送进轮回。"
苏檀的刻刀已经刺破了陈墨掌心。
血珠滚落在水晶球底部的小字上,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瞬间晕开金红的光。
水晶球突然发出蜂鸣,紫色雾气疯狂收缩,父亲的影子却变得清晰起来,嘴唇开合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在说什么?"苏檀凑近,睫毛几乎扫到水晶壁。
陈墨屏住呼吸。
那些模糊的音节突然变得清晰,是父亲的声音,带着他记忆里的低哑:"墨儿,别怕。
当年我自愿入养魂池,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司命殿的血脉,不是枷锁,是钥匙。"
"轰!"又一块碎石砸下来。
陈墨用没受伤的手揽住苏檀往旁边扑,后背撞在展柜上,玻璃震得嗡嗡响。
他看见云中子被黑烟缠住脚踝,桃木剑掉在地上,正用指甲掐掌心画符——那是最耗元气的血符。
"接着!"苏檀突然扔出个东西。
陈墨本能接住,是她颈间的避阴玉。
暖玉贴着掌心,他突然想起她在敦煌修复古画时,画中魂差点拖她入画,就是这玉救了她。"用这个镇住黑烟!"她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