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后脚跟被那东西碰了个正着,像是被浸了冰水的手攥了一把,寒毛瞬间根根竖起,那股彻骨的寒意从脚跟迅速蔓延至全身,冻得他的皮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8!6′k?a·n^s?h?u·.¨n-e*t+
他余光瞥见苏檀的避阴玉在黑暗里绿得刺眼,那绿光如同幽森的鬼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避阴玉烫得她指尖发白却仍死死攥着——这是敦煌古画里"阴煞入体"的征兆,他记得苏檀说过,上回在莫高窟碰到画中魂,避阴玉红到要滴血时,那东西就从绢帛里爬出来了。
"楼梯间!"方警探的吼声撞在墙上,混着急促的喘息,那吼声如同炸雷般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陈墨的耳朵生疼。
陈墨拽着两人的手汗津津的,苏檀的手腕细得像要折断,方警探的衣袖被他扯得变了形——但他不敢松,他能听见身后布料拖行的声音更近了,沙沙声里还裹着指甲刮墙的刺响,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直刺他的耳膜,像有人正用指骨在白墙上刻他们的名字。
安全灯灭的那刹那,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那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他紧紧包裹,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因果预览"的提示:撤离选项的短期后果是"保留线索但暴露行踪",可现在暴露不暴露已经不重要了,苏檀的避阴玉在发烫,方警探的呼吸声里带着颤——他们必须先活过这分钟。
这系统面板,是他不知何时就绑定在身上的神秘物件,仿佛是命运在他身上埋下的一颗种子,在这灵异丛生的世界里悄然发挥着作用。+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往右!"陈墨突然拽着两人转向。
刚才跑过消防栓时他瞥见墙缝里有道半指宽的裂缝,是老楼常见的结构缝,可能通向安全通道。
苏檀被他带得踉跄,避阴玉擦过他手背,烫得他倒抽冷气,那股灼热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在手背上留下一片刺痛;方警探的皮鞋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紧跟着是重物砸地的闷响——他们刚才跑错的楼梯间方向,此刻正传来木头断裂的脆响。
"到了!"陈墨的指尖触到金属门把,锈迹扎进指腹,那锈迹如同尖锐的针,扎得指腹生疼,一股铁锈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猛力一推,腐木混着霉味的风灌进来,那股刺鼻的气味如同腐臭的烂泥,直冲进他的鼻腔,是安全通道的楼梯间。
三人跌撞着冲进去,陈墨反手甩上铁门,听见门后传来指甲刮门的声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门把突然剧烈晃动,像是有人从外面攥住了要拧开。
"跑!"陈墨吼了声。
苏檀的避阴玉绿得快滴出水,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下冲,发尾扫过陈墨鼻尖,带着股焦糊味——那是阴煞侵蚀活物的味道。
方警探掏出手机打光,光斑在墙上乱晃,照见台阶上暗红的痕迹,像干涸的血,那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块,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们在三楼转角处撞开安全出口门时,晨雾正漫进楼道。
那晨雾如同鬼魅的纱衣,轻柔地缠绕在他们周围,带着丝丝凉意。
陈墨扶着墙喘气,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火炭上摩擦,疼得他直皱眉。?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苏檀靠在他身侧,避阴玉的绿光渐弱,却仍烫得她不断换着手握;方警探掏出烟盒,抖了半天才点着,火星在他微颤的指尖明灭:"郑博士那间研究室...有问题。"
陈墨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接通时阿强的声音炸响:"陈哥!
我跟您说那凶宅,今儿凌晨又闹了!
我听见里面有小孩哭,还有人喊'血祭'——跟博物馆供桌上那字儿一样!"
陈墨的瞳孔缩了缩。
他想起供桌上朱砂写的"血祭启盟",想起郑博士临死前抓着他手腕的手,指甲缝里全是朱砂粉。
苏檀抬眼望他,避阴玉的余温透过她的目光烫过来;方警探掐了烟,拇指摩挲着配枪枪套——他们都听见了阿强的话。
离开大楼,他们乘车前往凶宅。
一路上,城市的繁华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老旧城区破败的景象。
路灯昏黄,像一只只疲惫的眼睛,街边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的涂鸦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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