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看见她轻颤的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低沉的笑道,带着胸膛的震动,“可我听见某人的心跳声在说‘想要’呢。”“胡、胡说什么呢!”辉夜像只炸毛的猫儿般在他怀里挣了挣,雪白的脸颊涨得通红,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她故作凶狠地瞪着眼睛,可那扑闪的睫毛和微微发抖的声线,却让这副威胁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这、这可是我家!”她强撑着气势,指尖戳着斗牙的胸膛,“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太仆卿那里告发你私闯民宅?让全城都知道你是个、是个...”少女突然卡壳似的顿了顿,粉嫩的唇瓣张了又合,最后憋出个自认为最狠的词。“大流氓!”说完还自以为很凶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被人圈在怀里的模样,活像只虚张声势的布偶猫。“那我现在就流氓给你看看。”斗牙低沉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磁性,高大的身影倏然压下。男人炽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辉夜慌乱地别过脸去,却掩不住泛红的耳尖。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悄悄环住了他的腰身。当斗牙的唇几乎要贴上她发烫的脸颊时,少女终于认命般闭上眼睛,纤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了他背后的衣料。“...你、你轻点...”细若蚊呐的叮咛消散在相贴的体温间,成为妖神的斗牙,在成为“想干啥就干啥”的祖宗人道路上,越行越远。太极殿内,两道璀璨流光划破长空——铁碎牙与天生牙裹挟着凛冽妖气,稳稳落在宗族祭坛的青铜案几之上,刀身震颤的嗡鸣回荡在天地之间。因双刀神力而枯木逢春,晋升高阶妖怪的犬妖老祭司,凹陷的眼窝里噙着浊泪,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儿郎们,为王庭的圣刀,为我族的神兵,为王上的獠牙祭祀起舞!”从翠子手里邀请过来的八十一位小巫女,手持月桂枝列阵而来,银铃缀饰的祭袍随步摇荡。她们以灵火点燃千年沉香,袅袅青烟在殿柱间织就朦胧纱帐。老祭司高举骨杖,祭坛四周的青铜灯霎时燃起幽蓝火焰,将殿顶星图映照得如同妖界天河。古老的祭歌从他的嘴里升起,年轻的祭祀踏着激昂的战舞,巫女们摇曳着神乐铃,在大殿内翩翩起舞。祭坛之上,天生牙与铁碎牙静静悬浮,刀身渐渐泛起朦胧而神圣的光晕。那光芒如薄雾般流转,时而似皎洁月华,时而如炽烈金焰,在殿中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虚空之中泛起阵阵涟漪,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是王庭百万子民的信仰之力,此刻终于寻到了归宿。光点如萤火般翩跹飞舞,有的轻轻落在天生牙雪白的刀鞘上,化作细密的银色纹路。有的没入铁碎牙狰狞的刀纹中,激起血色流光。老祭司浑浊的眼中倒映着这神迹般的景象,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骨杖。他看见每一缕信仰之力在殿内化作实质的光点,而在信仰之力融入刀身时,双刀散发的威压就厚重一分。受到滋养的双刀发出清越龙吟,天生牙周身浮现出银河般的星辉轨迹,而铁碎牙的刃口则燃起了永不熄灭的金色妖火。两股截然不同却又相辅相成的力量在祭坛上方交织盘旋,最终化作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将犬族的气运与荣耀直送九霄。刹那间,盘踞在王城上空的浩瀚气运之海剧烈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