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在触及地面的瞬间戛然而止。*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萧凌膝盖重重磕在碎砖上,掌心被瓦砾划破的刺痛顺着神经窜上来,却远不及鼻腔里弥漫的熟悉尘埃味——那是末日爆发前老城区特有的气息,混着霉味的混凝土、生锈的水管和街角垃圾堆的腐叶香。
"小心!"银月的狼尾扫过他后腰,将他往旁一拽。
萧凌抬头的瞬间,一面爬满常春藤的斑驳墙面正从头顶砸下,在两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砸出漫天尘雾。
他瞳孔微缩——这面墙,分明是记忆里巷口王阿婆的杂货铺外墙。
三年前末日降临当夜,他正是躲在这面墙后,看着王阿婆被丧尸拖走。
"是镜界。"银月的狼耳紧贴脑袋,指尖按在颈后发烫的月见草印记上,"以记忆为基底的幻象空间。"她的尾巴仍保持着戒备的蓬松,金瞳映着远处歪斜的路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来自你意识深处,包括......"
话音被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叫截断。
"哥!"
萧凌猛地转头。
巷口转角处,十二岁的自己正缩在垃圾桶旁,校服膝盖处破了个洞,脸上沾着脏污,对面三个比他高半头的小混混正把他的书包往阴沟里丢。
少年萧凌的眼睛红得发亮,却咬着嘴唇不肯哭,手指死死抠住垃圾桶边缘——那是他第一次被校园霸凌,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眼泪比废物更没用。
"过来!"小混混的头目扬起拳头,"把老子鞋擦干净,就放你走。"
"哥,救救我......"少年突然抬头,与萧凌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不再是记忆里的倔强,反而带着某种黏腻的哀求,眼眶里涌出的不是泪,是泛着幽蓝的雾气,"你不是说要变强吗?
现在就来救我啊!"
萧凌后退半步,系统在识海发出警报:"检测到精神力波动异常,当前环境存在意识侵蚀风险。"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团幽蓝雾气正顺着视线往识海钻,像无数小蛇在啃噬理智——这哪是记忆重现,分明是有人在拿他的过去当刀。
"别看他眼睛!"银月挡在他身前,命契之力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月轮。
狼耳突然竖起,她转身看向另一条街道,"还有那边!"
石锋的声音炸响。
"萧凌!往我身后躲!"
二十岁的石锋握着半块碎砖,浑身是血地挡在巷口。
他背后是三个举着钢管的流民,而十五岁的萧凌正攥着从垃圾堆里翻出的破菜刀,手在发抖。
记忆里的石锋吼得声嘶力竭:"老子说过要护着你!
你他娘的倒是跑啊!"可此刻他的声音里多了道扭曲的尾音,像被人按了慢放键,"护不住......护不住......"他的眼眶裂开蛛网状的裂纹,鲜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你看,我连当年的你都护不住,现在凭什么护石锋?"
萧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x^i¢a!o~s^h\u/o_c-h+i·..c\o\m^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显示他的精神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每个记忆体都在抽取他的情绪,恐惧、不甘、愧疚,像海绵吸水般要把他的理智挤干。
"他们在挑最能动摇你的记忆。"银月的月轮突然炸裂成星芒,扫过两个记忆体。
少年萧凌和石锋的身影瞬间模糊,却又在三步外重新凝聚,"镜界的规则是......"
"阿凌。"
温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萧凌的呼吸骤然停滞。
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已化为废墟的老房子前,发间别着他十岁时用野花编的头绳,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妈熬了你最爱喝的南瓜粥,凉了可就不甜了。"她伸出手,指尖却像浸在水里的倒影般摇晃,"来,跟妈回家。"
萧凌的喉咙发紧。
他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末日爆发第七天。
女人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他怀里,自己却被丧尸拖进了火海。
此刻记忆里的母亲没有伤痕,没有焦黑的衣角,只有记忆里最温暖的模样。
她的声音裹着热粥的甜香钻进鼻腔,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直到触碰到那片虚无——指尖传来的凉意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眼底的灼热。
"你死了。"萧凌哑着嗓子开口,"在第七天,被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