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还好，她没真的出事。

至于薛凝儿的贪墨和欺骗，他可以不去计较，但是对于她差点害了浅浅这件事，他不会原谅，不会让步。

她的命苦，不是他和浅浅造成的。

相反，她在楼家的这些年应该是她过得最好的日子。

他们不亏她什么。

想明白了之后，他看向薛凝儿。

“事情己经有了结果，休书上，你签字画押吧。”

“其他的，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你欠浅浅一个道歉。”

“她这么多年把你当做亲生母亲般爱重、孝顺。”

“你不该这么伤害她……”

薛凝儿抬头看向楼老爷，又看了看楼清浅，麻木的眼神中出现一点波澜。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想想自己这一生，被爱的人辜负，却也辜负了爱自己的人……

呵……

她可，真是个笑话。

“好，”

“我签。”

她拿过那两张己经皱巴的休书，马淮中己经给她找来了红泥。

她瞥了一眼红泥，没动。

看着休书上的“无所出”她笑了……

薛凝儿猛地咬破了手指，鲜血瞬间挂满指尖，她将手指狠狠地戳在休书之上。

“母亲。”

马淮中从里衣上撕了一截布料，给薛凝儿包扎。

她咬的太狠，手指流出的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

薛凝儿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楼老爷，只一瞬就移开了视线。

是她瞎了眼，分不清是人是鬼，害人害己。

他是个好男人，是自己眼盲心瞎，信错了人。

她紧紧搂住自己的儿子，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哭声回荡在安静的大厅，逐渐撕心裂肺的哭声，被门外的风带上了云端，埋进了云层。

天色渐暗，乌云推走了太阳，天空中弥漫着水气。

“变天了，咱们回吧。”

沈清欢打算回去就给皇帝写信，参那马家在京城做官的二老爷一本！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将他送回老家，好好处理他的家事。

从今天开始，南城马家就开始步入衰落，淡出众人视线。

让一个世家败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