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落进破窗,正照在苏若苕发僵的脸上。
她想起昨日在厅里见父亲时,他身上那件青绸棉袍——前襟确实绣着团云纹,和顾砚之过年穿的侯府赐服有七分像。
"令尊当年常来田庄?"顾砚之的声音沉得像块铅。
苏若苕摇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说他与母亲是在观音庵偶遇......可母亲明明是从田庄离开的......"
阿贵又打了个喷嚏,顶着一头草屑冲进来:"世子!
旧院柴房第三根柱子,里头塞了块木牌!"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块深褐色木牌,边角磨损得厉害,正面刻着"林婉如"三个字,背面是个陌生的图腾,像条盘着的龙。
顾砚之接过木牌,指腹抚过"林婉如"的刻痕:"这是我祖父的私印。"他抬头看向苏若苕,眼底的冰碴子化了,"我想,我们都误解了某些人。"
苏若苕攥紧怀里的布帛,母亲的字迹还带着体温。
她望着顾砚之,突然笑了:"下一步,我们要找的是那位穿侯府衣裳的男子......以及他背后的真相。"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吹得磨坊里的烛火摇晃。
苏若苕望着窗外的方向,那里是苏府的方向,父亲的书房里,还锁着几箱从未打开过的旧物。
"砚之哥哥。"她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明日...陪我去父亲书房好不好?"
顾砚之低头看她,月光落进他眼底,像落进一汪深潭。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