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一手搂着冰璃纤细却略显僵硬的腰肢,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一个……海碗!对,不是酒杯,是那种用来盛汤的大海碗!碗里晃荡着琥珀色的烈酒。
而冰璃仙子,眼神迷离,往日里冰封般的淡漠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酒精点燃的、近乎狂放的兴奋。她脸颊酡红,眼神飘忽,竟也学着戒色,一只手有些摇晃地举着另一个同样大小的海碗!碗中酒液晃荡,溅湿了她的衣袖。
“喝!喝!喝!”
“交碗酒!交碗酒!”
“冰璃仙子威武!大师海量!”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轻弟子们,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灌得差不多的,正脸红脖子粗地疯狂起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哈!听到没?仙子!大伙儿都看着呢!” 戒色和尚笑得极其猥琐,小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冲着眼神迷蒙的冰璃大声嚷嚷,“来!是爷们儿……呃,是仙子就干了这碗!交碗酒!走一个!”
冰璃仙子此刻脑子早已被酒精烧得一片混沌,平日里宫规森严的束缚、清冷自持的修养,在酒精的麻痹和周围山呼海啸般的起哄声中,彻底瓦解。她只觉得浑身燥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想要放纵宣泄的冲动支配了她。她猛地一甩头,散乱的发丝飞舞,用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破罐破摔的尖锐嗓音喊道:
“来……就来!谁……谁怕谁!喝!”
在无数道呆滞、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在寒冰宫主冰魄夫人那几乎要喷出血来的绝望眼神中——
戒色和尚和冰璃仙子,这对画风诡异到极致的组合,手臂极其别扭地缠绕在一起,各自仰头,将那满满一大海碗的烈酒,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猛灌!酒液顺着戒色的脖子、冰璃的嘴角肆意流淌,场面荒诞、而且特别辣眼睛!
“噗——!” 冰魄夫人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逆血猛地喷了出来!那口鲜血在极寒的气息下,瞬间化作一蓬凄艳的红雾!她身体剧烈摇晃,若非旁边白发长老眼疾手快扶住,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她死死盯着场地中央那对交碗的男女,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恨不得将戒色和尚千刀万剐,更恨不得将那个丢尽寒冰宫脸面的弟子冰璃当场冻结、粉碎!
“哈哈哈!好!痛快!” 戒色和尚率先喝完,将大海碗狠狠往地上一摔,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得意洋洋。冰璃也勉强灌完,呛得连连咳嗽,身体一软,几乎完全瘫倒在戒色那油腻的怀里,眼神彻底涣散,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喝……再……再来……”
“冰璃!!!” 冰魄夫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厉啸,那声音蕴含着大乘修士的恐怖威压和滔天怒火,震得整个宴席区域都嗡嗡作响!她周身寒气疯狂涌动,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霜,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清理门户!
“宫主息怒!大局为重!” 她身旁的白发长老死死拉住她,声音带着焦急和恐惧。这里可是皇甫家!此时动手,寒冰宫将颜面无存!
主桌上,赵元昊、厉天绝等人脸上的那点阴谋得逞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错愕、荒谬和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他们看着冰魄夫人那惨状,还没来得及表示同情和幸灾乐祸,目光下意识地扫向自家弟子所在的位置。
这一看,差点让他们步了冰魄夫人的后尘!
只见赤霄门的厉炎、厉焱两兄弟,早已没了之前的倨傲,正抱着一个酒坛子,互相掐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地争抢,嘴里还骂骂咧咧:“我的……给我!”“滚开!是我的!” 活像两个市井醉汉。
天狼殿的苍狼,那壮硕的身躯正躺在地上,四仰八叉,鼾声如雷,口水流了一地,旁边还倒着几个被他撞翻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