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城外,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影由远及近,停在了宏伟的城门前。\2.c¢y,x~s?w-.?n¨e-t/戒色和尚换了身相对体面的、洗得有些发白的土黄色僧袍,试图掩盖几分风尘仆仆的油腻感。他扛着那根标志性的乌金渡厄杖,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在阳光下闪耀着灵光、气势恢宏的巨城。
“啧,”戒色和尚咂了咂嘴,小眼睛里带着几分挑剔,“比天元大陆的青阳城差远了!灵气浓度一般,城墙阵法也稀松平常。”他晃了晃光头,扛着渡厄杖,大摇大摆地随着人流,朝着城内最核心、灵气最浓郁、也最是张灯结彩的皇甫府邸方向走去。
站在皇甫府那两扇足有数丈高、雕刻着古老瑞兽图腾、散发着厚重威严气息的朱漆大门前,戒色和尚难得地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他仰头看着门楣上那笔力遒劲、仿佛蕴含着大道真意的皇甫二字匾额,又扫过门口那两尊栩栩如生、散发着隐隐威压的石狻猊,忍不住再次啧啧称奇。
“乖乖……这排场,这底蕴……上官玉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屁运?被这样的人家看上当了女婿?”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脸不可思议地嘀咕,“该不会是……被这家人威逼利诱,强抢来的压寨夫婿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立刻又自己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不可能不可能!就上官那臭脾气,真要是被逼的,估计这皇甫家早就被他拆得连地基都不剩了!啧啧,看来这小子是真开窍了!”
门口两名身着劲装、气息沉稳的守门小厮,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在府门前自言自语、探头探脑的胖和尚。?5/2.m+i¨a*n?h?u^a+t^a+n_g·.\c¨o-m/见他穿着普通,举止怪异,还扛着根乌漆嘛黑的棍子,其中一人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语气还算客气但带着疏离:“这位大师,此地乃皇甫府邸,若无要事,还请移步他处。”
戒色和尚被打断了思绪,小眼睛一翻,不耐烦地挥了挥油乎乎的大手:“去去去!佛爷我当然有要事!赶紧进去告诉上官玉,就说他天元大陆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戒色大师驾到了!让他麻溜儿的出来接驾!记得啊,是接驾!让他亲自出来!”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和接驾几个字,摆足了架子。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上官玉?那可是府里未来的姑爷!地位尊崇!这野和尚竟敢直呼其名,还说什么接驾?但看对方气定神闲,又不像疯子。其中一人不敢怠慢,对同伴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快步跑进府内通报。
小厮不敢直接去找上官玉,先禀报给了正在偏厅处理事务的家主皇甫雄。
“什么?一个野和尚?自称是上官贤侄的兄弟?还让上官贤侄亲自出去接驾?”皇甫雄一听,浓眉倒竖,一股无名火噌地就窜了上来!他本就因女儿即将出嫁、心头肉被端走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此刻竟有人敢在皇甫府门口如此大放厥词,对他宝贝女儿喜欢的人呼来喝去?简直岂有此理!
“好大的狗胆!哪里来的野和尚,敢在皇甫府撒野!来人!”皇甫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就要招呼护卫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尚轰走。.k!a~n`s\h`u+g,u?a?n′._c!o?m¨
然而,就在他怒气冲冲地跨出偏厅门槛,带着几个气息彪悍的护卫刚走出几步时,脚步猛地一顿!等等!上官玉……好像确实提起过!而且还曾多次提到一位名叫戒色的和尚挚友,性情……嗯,颇为独特!
皇甫雄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随即化作一丝尴尬和后怕。他猛地转身,后面紧跟的几个护卫反应不及,顿时如同滚地葫芦般,“哎哟”声此起彼伏中撞作一团,倒了一地。
“……”皇甫雄看着手下狼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挥挥手,“都起来吧,没事了,散了吧。” 他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的尴尬,对身边一名心腹管事沉声道:“立刻去请姑爷,就说……嗯,就说有位自称戒色大师的故友来访。另外,”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露出郑重的神色,“备茶,我亲自去迎一迎这位……大师。”
皇甫府大门外,戒色和尚正等得有些不耐烦,琢磨着要不要再吼两嗓子。就在这时,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向两侧洞开。
只见皇甫雄一身墨色锦袍,身姿挺拔,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客气,在数名管事的簇拥下,亲自迎了出来!
“哈哈哈!不知戒色大师法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皇甫雄人未至,爽朗的笑声先到,抱拳行礼,姿态放得很低,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想轰人的样子。
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