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上来,晏娇坐在案前梳发。灯火昏黄暗淡,她就着烛光看,就发觉下唇被咬伤的那一处已经结了痂,十分扎眼。
脑子里有胡乱的画面的在蹦,晏娇脸一红,拿过镜子左看右看,越看越郁闷。
那给他再补一刀的想法又窜上来了 ! 她气得牙痒。
这人好端端的,长得也好看,可惜太爱发疯。明明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他和姬晚的婚事都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了,还要来招惹她……晏娇丢了镜子,耷拉着脸吹了蜡烛,睡觉。
这一路的觉不知道要几天才能补完。一趟下去浑身都散架了,又累又困又疼。之前走路她只是累着腿,今天骑一天马,却是手脚并用了。慕淮又奄奄一息,把头靠在她肩上,是以到现在,连颈窝都酸酸的。
白天书为了逃命,她来不及多想,这会儿肩颈的酸意提醒了她,那里酸酸麻麻,耳畔隐约又拂过少年温热的气息……有一点僵。
这点僵意开始只是若有若无,后来从被他摩挲过的脸侧,颈窝,耳垂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蔓延到被他揽过的腰肢、被他牵过的手、被他抚过的眼睛……
晏娇静静躺在黑暗之中,一双眼有些亮,脸上愈发红了。
她当然知道,古代女子被动得很,慕淮真想强求她,以他的手段,只要被旁人知晓,那她这辈子就只能和他死死绑在一起。
他明明知道,还拿这个来威胁她 !
这么一想,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晏娇有些心惊。耳畔那点僵意也变成略略的恐惧,她叹了口气,沉沉闭过眼去。
翌日一大早,李梁不知从何处来,刚好走到她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