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劳动从手下工人那里租了几套房子,王大庆此刻身处的,正是其中一套。+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房子位于公社热闹街市的尽头,高墙围着,院子面积不小,显得格外安静。
徐劳动在屋门前停下脚步,却并没打算开门。显然所谓南方寄来的茶叶,只是个由头。
王大庆心知肚明,却不计较,径直走到板车后方,示意牛儿停稳,随手掀开了盖布。
板车前半段堆着装满木屑的几个大麻袋,后头则摆着一排小箩筐和麻布袋,堆放得整整齐齐。
“昨晚……”王大庆省略了不便细说的细节,大致讲了趟山打猎的过程,重点在于说明货品够新鲜。
这是一贯在黑市交易里的潜规则,必须给出“第一手”的由头。
徐劳动没有回应,走到车边,随手掀开一个小箩筐的盖子瞧了眼。
运气还算不错,正好里面是一条毒蛇,因吃了灵泉泡过的鹿肉,状态亢奋异常。盖子刚揭开,蛇头就猛地往外冲。
“啪!”
徐劳动眼疾手快,一把合上盖子将蛇头压住,露出半截蛇身和吐着信子的蛇舌。
“你小子够意思,也不提前提醒一声。”
“没办法,我这年纪,血气方刚,好动得很,一激动就头昏眼花,反应迟钝了。”王大庆一本正经地胡扯。′w^a~n!g`l′i\s.o′n¢g\.+c·o^m·
徐劳动看着被压着还在疯狂扭动的蛇,眉头轻皱,眼中浮现一抹警惕:“状态不对,喂过药?”
王大庆从口袋掏出水壶,拧开盖子闻了闻:“比南方茶叶还香的人参大补液。”
徐劳动翻了个白眼,心里不屑:这是黑市老套路了,真以为我会上当?但下一刻,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从壶口飘出,他鼻翼微动,顿时神色微变。
竟然不是唬人的?
其实那壶里的液体是李大夫拿了灵泉,融合多种药材提炼出来的实验品,据说加了顶级人参,懂行的只要一闻便知。
王大庆一直嫌李大夫水平不够,担心喝了拉肚子,这才迟迟没敢尝。
此刻故作大方地将壶递过去:“试试?多喝几口,晚上回去能把娘们伺候得服服帖帖。”
“滚。”
徐劳动黑着脸骂了句。
王大庆耸了耸肩,把水壶盖上重新塞进口袋:“咱们又不是干一锤子买卖的,就别太生分了吧。”
言外之意是,别总想压价,该讲讲情面了。
“对你,我可是久仰大名。”徐劳动笑了笑,“特别是在卖野味这方面。”
“哟,我记得你没闺女吧,咋还惦记上我了,还打听我事?”
“县城那家书屋老板告诉我的。/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徐劳动懒得隐瞒。
王大庆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该死的黑心书商,回头得找他好好“谈谈”。
他脸上却挂着笑:“徐书记在说啥,我听不懂呢。”
“叫我劳动叔。”
徐劳动冷哼一声,伸手抓起那条还在扭动的蛇,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动过手脚。
王大庆看得无语,心说你这死出,怕不是打算直接拿去卖给香江楼。
果不其然,徐劳动将那条蛇又放回箩筐,掀开另一筐继续检查:“怎么不直接卖给香江楼?”
“徐老大在道上名声响,我瞅着省事。”王大庆笑得和气。
徐劳动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家伙脾气这么好?连一点火气都没有?
要知道是他主动把人拦下来的,换别人早就冷嘲热讽几句了。
“大庆哥,有水吗?”马国宝靠在板车前,虚弱地开口。
王大庆眼睛还盯着徐劳动,怕他趁机做手脚,嘴上不说,手里却从口袋掏出水壶递了过去。
马国宝接过,还没来得及拧开,就低头打起了呼噜。
接着,徐劳动认真检查起每一条蛇,狼皮、狼肉甚至连野鸡都没放过,像个审货的老行家。
王大庆看得都想笑,越发好奇那书店老板到底跟他说了啥。
“货没什么问题。”徐劳动终于停下了手,“不过这不是市里,竞争不激烈,价钱没法比。”
来回一趟市里得三百公里,王大庆本就打算就地交易,不然也不会骑牛板车,而是直接坐火车。
他瘪了瘪嘴,没吭声。
“夏至快到了,天热毛皮行情差,狼皮一张十块,没意见吧?”
王大庆点头,觉得合理。
“狼肉量少,跟蛇肉统一价,一块五一斤。”
心里估摸着行情也就一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