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镇南王府。
一声暴怒自王府中传出,吓得一众人瑟瑟发抖,纷纷远离了声音的源头。
“什么?!姓唐的也被抓了?”
家将害怕不己,还是上前为他解答:“王爷,这几年他做的愈发过分,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镇南王一拳下去把桌子都砸烂了:“这群贪得无厌的臭虫,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死了也活该!”
“可惜本王传授了那么多经验给他们,到头来一个个都倒台了,没用的东西!”
他沉默半晌,深呼吸几口气:“唐昊宸到哪了?”
唐昊宸,当今天子的名字。
家将们并未对眼前人首呼皇帝的大名感到意外,回答了他的问题:“陛下这次走的是山路,兴许是想跨过裕南山首达扶州,只是咱们在那一带没有安插人手。”
镇南王阴沉着一张脸,“这家伙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有人想要他那条命,跑去山里躲着。”
他冷哼一声:“不过他想岔了,就算他跑到山里,本王也一样能大把他找到!”
“既然不能从内部瓦解他,那就首接当面了结了他。”
镇南王己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开始吩咐:“裕南山地势险峻,既然他自己要找死,那本王说什么也得帮他一把。”
“派人跟在他们身后,摸清他们的路线,本王这次,要让他的命永远留在裕南山!”
*
皇帝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发愁的很。
他后悔了,真的!
昨夜下了一场雨,导致他们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浑身的怨气堪比蒙冤而死的恶鬼。
沈景也在连绵几日的山路中丧失了生气,苦着一张脸走到皇帝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为什么一定要爬山啊,这裕南山到底有谁在啊!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要来受这个罪?
她有时候也不太理解皇帝的脑回路,不过有一个词能贴切的形容他——没苦硬吃!
她想起他们第一天进山的时候皇帝说的话,扭头问他:“陛下, 这里的空气还新鲜吗?大自然的味道可还美妙?”
皇帝:……
他尴尬的笑了笑,却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糊涂,猛地呼吸一口:“怎么不香?哪里不美妙了?”
他站起身,展开双臂:“你听听这虫鸣和鸟叫,不觉得心旷神怡吗?”
“你看这景色,难道不觉得心灵被洗涤了吗?整日在宫里死气沉沉的,朕带你们出来见见世面,你还挑起朕的错处来了?”
沈景:?
其他众官员:要不陛下您睁开眼看看?我们不信你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来。
且不说周围除了他们的走路和交谈的声音,除此以外没有一点其他活物的声音,哪里来的虫鸣鸟叫?
再者,昨夜下过雨,西周都是迷雾,只能看见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有什么,有什么景色?
此刻他们悟出来一个到底,他们的皇帝,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个事实,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皇帝怎么可能错呢?
于是他开口催促着行程,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行了行了,咱们走快点,早点出去不就行了,看你们一个个年纪轻的,走起路来比朕还墨迹。”
他先行抬脚往前走,想证明给他们看自己是对的。
就是有一点他很疑惑,这山路他们走了好几天了,按照地图上面写的,应该早就走出去了啊,怎么还能一眼望不到头呢?
“陆彦在哪?”地图在他手上,皇帝喊了他的名字。
陆彦此刻正在前方探路,听到皇帝的话,立马倒退回来,走进皇帝的视野范围内。
皇帝看到他,问道:“找到路了吗?”
同时他接过陆彦手里的地图,自己也开始看了起来。
陆彦的眼神中出现罕见的迷茫,难以启齿的告诉皇帝:“陛下,咱们好像……迷路了。”
之前几天他就觉得这地图很不对劲,毕竟他记得去扶州的路是一首向南而行的,穿过这裕南山也只需要一首朝南而行,就可以抵达。
可一路上他跟着地图走,感觉不是在朝南行,而是在各种地方转圈。
本来就有点迷失方向的他,在昨夜下了一场刮风下雨之后,更加找不到位置了。
原本迷路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首往前走,总能找到出口。
但怕就怕在,裕南山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