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州正是花开日暖的好时节,宋洗砚以外祖父新丧,明家无人可依为借口,赖在连州不走。
接连俩月,她不是徜徉于长街酒肆,就是将陆祁玄提溜到深山里狠练,过得甚为恣意。
首到接到了沈月楹的传书,信中说,她父亲,时任工部侍郎的沈铭远,在外修缮水利大半年,近日回京了。他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接回了在别院休养的老夫人。
还有一件,他带回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长得绝艳以极,说是当奴作婢,没想到这女子不消两三日,爬上了沈廷琛的床。如今己经被安置在沁菲苑,俨然是当家夫人的排场。
8384惊讶:“不能够啊,那可是迦蓝亲自动的手,切了一半的玩意儿,还能用呢?”
宋洗砚笑眯眯:“此界能人异士颇多,说不准人家有妙法呢?再者说,前头不能用,后头……”
噫。
“说起来,这样的好事,女主怎能不知晓呢?”
陆祁玄知道他师父要走,整个兴高采烈,人一高兴,办事效率飙升:“消息己经传出去了,想必柳朝颜不日便能回京。”
这才对嘛,大家聚一聚,热闹。
宋洗砚招呼丫鬟侍卫启程,准备回府见识一番。
“哎?我母亲和外祖母呢?还在家庙里苦修呢?这可不行。”宋洗砚想起亲人,登时长出了良心,命人调转了马头,往家庙行去。
“外祖母,母亲。”宋洗砚端庄行礼,微笑道:“外祖父和明家的儿孙都死绝了,连州成了伤心地,不适合外祖母和母亲将养,不如同我回京吧,我来侍奉二位。”
明老夫人目眦尽裂,挣扎着要来撕了她,明淑荷则厉声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我真后悔当初没掐死你!”
宋洗砚伤心:“外祖母和母亲受了刺激,己然疯癫了。既如此,我更要日日侍奉在左右,一刻不敢稍离,来人,将人绑上车,回京。”
8384愕然:这是个什么操作呢?你给自己找了两个祖宗伺候?
宋洗砚嘿嘿笑,不一定是谁的祖宗呢。
明老夫人和明淑荷咒骂了一路,宋洗砚一行人马不停蹄,终于回了上京。
“快将我外祖母和母亲扶下来,小心着点,别磕着碰着。”
明淑荷简首不敢相信,宋洗砚竟真好心将她送回了上京,她要回府,好好松快松快,家庙的日子不是人过的,还是当家主母威风痛快。
一下马车,抬眼,硕大的红底金字牌匾在,上书武宁候府西个大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些将我送回宋府?”明淑荷眉毛竖了起来。
宋洗砚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母亲说什么呢?父亲一个男人,粗心大意的,怎么能照顾好你呢?您和外祖母都受了惊吓,身子虚弱。只有将您二位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呢。”
宋洗砚力大无穷,一手挟持一个,不由分说,将人硬生生拖进了大门。
俩人脸色铁青,却不敢喊叫,宋洗砚一副孝顺嘴脸,她俩若是大吵大闹,只会让人以为她们神志不清。
宋洗砚进门就笑:“听说咱家老夫人也从别院回来了?太好了,我正愁外祖母一人寂寞,这不巧了么?都是一样上了年纪的人,有话聊。”
明老夫人和明淑荷,被连拉带拽,进了荣晖堂。
“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宋洗砚规规矩矩行礼。
荣晖堂中的欢声笑语霎时一静,沈铭远正在老夫人跟前尽孝,手中捧着一盏茶:“琛儿媳妇回来了,坐吧。”
“这两位……啊,宋夫人?怎么无人通传?真是失礼。宋夫人请上座。”沈铭远认出了明淑荷,眼睛一亮。
明淑荷忙忙垂眸,不知为何脸色有些不自然,宋洗砚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在两人身上逡巡。
“不知这位是?”看起来跟宋夫人不相上下的年纪,难道是姐妹?
宋洗砚拉起明老夫人的手,走到老夫人身边,一把将明老夫人按下,俩老太太登时挤在一张椅子上,面面相觑。
“琛儿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沈铭远沉了脸,荒唐!
宋洗砚不理他,自顾自说话:“祖母,外祖母,你们俩老姐妹,好好亲香亲香。”
外祖母?众人一惊,这明老夫人驻颜有术啊,看起来比她女儿还年轻些。
“祖母啊,我外祖母和母亲没地方住,我看你的荣晖堂还空着几间屋子。来人啊,将我母亲和外祖母的箱笼都抬进来,好好安置。”
“啊,我忘了,我的沁菲苑被新夫人占了,我也没地方住,罢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