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骨碌碌向前,宋洗砚在给迦蓝上药。
迦蓝疼得发颤:“宋洗砚,你从前也这么打我么?你说我的经脉寸断,魂魄不稳都是为了你,你下手这么狠,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宋洗砚手一顿:“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欠抽呢?
迦蓝眼睫上的泪珠颤颤巍巍,狠狠扭过脸去,不理人了,该死的宋洗砚。
经脉受损还好说,丹药将养着慢慢修复便是,这魂魄不稳却麻烦,固魂丹喂下去,半点效用不起。
宋洗砚头疼,魂魄的事儿……来吧,我的亲亲好发小。
迦蓝看着瞬间消失在眼前的宋洗砚,目瞪口呆,人……人呢?
宋洗砚一入冥王寝殿,就被天罗地网扣了个正着。
“你还敢来,我今日就让你……”凌九怒发冲冠。
话还没说完,宋洗砚扔出一个重磅消息:“咱儿子出事了。”
?
谁!儿子?迦蓝?
宋洗砚怒斥:“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么?不是说好了什么事都瞒着他的么?你就这么当爹的?让他追着我去了异界?”
“不是……我……我确实看得紧紧的啊,魔界现在一应大小事务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前几日他还给我传音,他怎么做到的?”凌九结巴。
“你问我,我问鬼啊!”宋洗砚更怒:“还不快点给我解开,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扬了你的冥界!”
不合格的老父亲凌九登时气短,挥手收了天罗地网。
“他不但自己去了,还特么带着他的兄弟姐妹去了。”
?
凌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顿时“啊”的一声尖叫,犹如土拨鼠再世。
“他……他他取了魔种?他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问鬼啊!”宋洗砚一步步逼近凌九:“你就是这么看孩子的?我将孩子交给你,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事了?”
一眨眼……谁一眨眼眨近千年啊,但凌九理亏,诺诺不敢言。
一个暴躁的老母亲,谁敢惹?她扬不了冥界,扬得了他。
“他魂魄不稳,而且用了太多精血喂养魔种,我怕这样下去他魂飞魄散,你有什么法宝能稳固他的魂魄么?”
凌九再次发出尖叫:“他喂养魔种?他要催生魔花?”
“恭喜你啊,答对了。”
凌九趴在寒玉床上,痛心疾首:“逆子啊逆子!”
“放心,我己经抽过他了。”宋洗砚安慰。
“你打他做什么?我说了多少遍,孩子要好好教,越打越叛逆!你你你……”凌九一颗慈父之心揉碎。
“想办法啊!”宋洗砚摇晃凌九。
“他的魂魄本来就不稳,他化出肉身己是有违天道。”凌九叹气。
迦蓝是一株魔花,他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就被小小的宋洗砚和小小的凌九种在了小小的盆盆里,俩人浇水施肥,日日探望,种子毫无动静。
有一天,宋洗砚不知去人间哪处逛,看了什么电视剧,回来之后开始用血喂花,凌九有样学样,也将血滴在种子上。
精血长出了芽,开出的花美极了,魔尊和冥王一见却脸色大变,合力将花叶镇于穷极阵,宋洗砚和凌九怎么肯,大闹着去救。
此花一开,天雷便至,花在阵中,西人角力,几股力量混杂,不知触动了何方,天雷劈下,花儿竟然化了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孩。
这下更不得了,小宋洗砚和小凌九坚持认为,这是他们的孩子,让孩子对着魔尊喊姥姥,对着冥王喊爷爷。
俩人抱着婴孩,死不撒手,谁敢来抢,小小的一对父母就要拼命。
魔尊和冥王无法,且天雷劈过之后,轰隆隆走了,竟是放过了这个婴孩。
姥姥和爷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了这个婴孩,好歹他们两界的混世魔王能消停会儿。
迦蓝从小跟着宋洗砚和凌九,耳濡目染,能教出什么好。
“都是你宠的,要是他乖乖待在魔界,自有结界护他。”
“我宠?你……你好意思说?他不知死活,肆意妄为,这性子像谁!”
“少说蠢话,怎么办吧你就说。”
宋洗砚和凌九对视一眼:“如今之计,怕是只能……”
俩人商定好计策,宋洗砚伸手探上凌九的脉。
“怎么?怕我早走一步啊?放心吧,为了你们娘俩我怎么都得撑一撑。”
一家三口,没一个全乎人,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宋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