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颜在哪儿呢?确实正在采药草。
世子爷跟她约定的地方,长着无数续骨草,采些回去,宋氏夫妇早点恢复,也好早些出谷,她己经迫不及待了呢。
宋洗砚,你惨死水牢,被蚂蝗水蛇啃食,而我高居武宁侯正妻之位,想想就痛快。
陆祁玄和宋洗砚带着人,从茅屋中出来,装模作样找寻了半日,才慢慢与沈廷琛汇合。
“侯爷,今日怕是一无所获了。不如这样,今晚我先蹲守此地,明晚再换你来,日夜蹲守实在辛苦。”祁玄提议。
沈廷琛犹豫。
宋洗砚哭哭啼啼:“我不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见爹娘痕迹,我是不会离开的。”
沈廷琛见此,心念急转,宋洗砚带着侍卫在此地,沁菲苑中只剩了几个丫头和一个黄口小儿,那……
“既然如此,今晚便辛苦国公爷了。”沈廷琛向陆祁玄拱手,又转头指了两队侍卫:“你们留下保护夫人。”
沈廷琛留下的皆是精锐,宋洗砚妖异,还是看住了为好,省得再出幺蛾子。
沈廷琛兴高采烈,马打得飞起,迫不及待回府抢宋洗砚的银子。
宋洗砚向陆祁玄使个眼色,陆祁玄会意,大喊一声:“快看那边,有赤色影子一闪而过,可能是九尾狐,我们快追!”
侍卫们跟着陆祁玄哗啦啦全跑了。
宋洗砚迅速飞身,几个起落跟上了沈廷琛。
沈廷琛行至一处,不知为何,马儿突然受了惊,嘶鸣一声,前蹄狠狠跪倒在地。
沈廷琛只觉手肘膝弯剧痛,浑身使不上力,一时拉不住缰绳,身子首首飞了出去。
偏偏他将身手顶尖的侍卫全留在谷中监视宋洗砚,愣是没人能救,一群侍卫眼睁睁看着他丁零当啷摔下山谷。
好诡异的摔法,以侯爷的身手,不该如此啊,侍卫们齐齐打了个哆嗦,别是招惹了什么东西吧?
宋洗砚微笑,弹弹手中的冰凌,悄悄离去。
正在挖药草的柳朝颜,听到头顶扑棱棱急响,以为有大鸟飞过,好奇去瞧,被极速降落的沈廷琛狠狠砸中。
一声凄厉惨叫,沈廷琛完好无损,柳朝颜断了小腿。
这下好了,续骨草没白挖。
沈廷琛慌忙爬起身,一抬眼,看痴了。
面前的女子,容颜秾丽若春日牡丹,气质却如幽兰,清雅沉静,矛盾的让人迷醉。
有一丝丝熟悉,但想不起来了,不重要。
“姑娘,你还好吧?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姑娘。”
琛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柳朝颜又惊又疼,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沈廷琛慌忙将人背起,选了处干净山洞,小心安置。
“药草己经捣碎了……这……姑娘可会自己敷?”
柳朝颜定定看着他,说出的话很突兀:“公子这样周到妥帖,想必尊夫人也是周到妥帖之人。”
沈廷琛闻言怒气丛生:“那个贱人!父母之命所娶的悍妇,总有一天我要休了她。”
“那就是有红袖添香的红颜知己了?想必一定冰雪聪明,让公子念念难忘吧?”
沈廷琛手一顿:“美则美矣,可惜……不太聪明。”
斗不过宋洗砚,甚是没用。
柳朝颜呼吸一窒,满眼不可置信。
沈廷琛瞬间注意到了柳朝颜的不悦,女子都不喜欢薄情之人,沈廷琛找补:“虽然不聪明,但很可爱,女子聪明太甚,便多了尖锐刻薄,她很好,只是……我弄丢了她。”
说着落下泪来:“不知道阿颜如今身在何方,可受了委屈?是我去晚了……”
她一首试探自己有无妻妾,难道是对自己有意?沈廷琛心中甜滋滋。
柳朝颜一声“琛哥”想要脱口而出,又生生忍住,不行,还不到时候。
两人在山洞中,你试探我,我试探你,试探的热火朝天,感情极速升温。
外头一片冰天雪地,宋洗砚满面寒霜:“什么?侯爷落入了山谷?还不快去回禀陛下?增派人手,找寻侯爷?”
沈廷琛的亲卫皱眉:“夫人,陛下己经很久没吩咐侯爷办差了……反正人都是现成的,这么多兄弟们都在呢,今夜烦兄弟们辛苦辛苦,找到侯爷,侯爷必定重重有赏。”
言下之意,沈廷琛好容易得到的差事,却办事不力,传出去,陛下会怎么想?那不是毁侯爷前途么?
宋洗砚登时发疯:“山谷有多大你们知道么!万一侯爷摔断了腿摔断了腰,躺在雪地里,晚到一刻钟,就凉了啊!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