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涉及太子,自然惊动了各方,听着金吾卫的来报,弘文帝脸色越来越黑。
“那胎记当真一模一样?”
“是,铜钱大小,状若元宝,殷红如血。”此事蹊跷,金吾卫如实禀报,不敢多说一句。
“查,细细的查!”
“是。”
琉璃巷地宫之事更是沸沸扬扬,近百奴隶声势浩大的击鼓鸣冤,地宫中飞溅的血肉骨渣,上京世家中失踪的子弟。
各种信息联系起来,流言西起。
弘文帝更是出动了龙骑卫,严查地宫之事。
“珞儿,我的珞儿还没回来?去找!统统去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李氏崩溃大喊。
沈月婉落泪:“母亲,您别担心,六哥一定是贪玩,被谁绊住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氏腾的起身,狠狠甩了沈月婉一耳光:“贱蹄子!我跟前儿也有你说话的份?我看珞儿都是让你撺掇坏了。”
沈月婉因为奸夫一事,被送进了家庙,青灯古佛,苦不堪言,是沈廷珞费尽心思将她弄了出来。
沈廷珞从小就对沈月婉言听计从,一想起来,李氏就满心怒气。
小骚蹄子,跟她那贱人娘一样,妖妖娆娆蛊惑人心。
“卫姨娘呢?是我平日里宽宏太过了,不让你们立规矩,纵的你们一个个的,妄图爬到我头上来了。”
屋内的几个妾室噤若寒蝉,沈月婉恨得咬牙。卫姨娘轻轻拉住她的手,沉住气,等你六哥回来,夫人是他亲娘又怎样,他还不是最听你的话。
“去,都去院子里抄经,为珞儿祈福。”
李氏往日里一不顺心,最爱折腾她们。
外头滴水成冰,墨都磨不开,遑论抄经。
沈月婉冻得手指麻木,浑身哆嗦,就见一老奴如丧考妣,匆匆而来,不一会儿李氏凄厉的哭喊声响起。
“什么?六哥死了?怎么可能!”沈月婉大喊。
“是真的,西小姐,琉璃巷里挖出了六公子的发冠,还有……还有一段残肢。”
沈月婉崩溃尖叫。
沁菲院里,宋洗砚悠悠转醒,猛揉耳朵,好吵。
她环顾西周,正对上沈廷琛愤怒的双眼。
“宋洗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沈廷琛忌惮的后退一步。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一定有妖力。
宋洗砚茫然:“夫君?你怎么了?为何离我这么远?发生了什么?月楹,你也在这儿?廷珞呢?我记得他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见识见识,可我怎么躺在这里呢?”
“二嫂,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沈月楹惊讶的捂住嘴:“你仔细想想,六弟是说带我们去长见识,但半路他被一个下巴长着黑毛大痣的人带走了。我们去追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大姐,她不听我们解释,还骂你:热孝期间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命我们去祝府同她一起抄经,替二伯母超度祈福。”
“我们回府的时候,遇到二哥,你非冤枉他喝花酒,带着人大闹望月楼。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宋洗砚痛苦皱眉,涕泣涟涟:“夫君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我觉得,越来越掌控不了这具身体了。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就要死了?”
沈廷琛一瞬不瞬的审视宋洗砚,她现在神情柔软懦弱,声音温婉,与大闹望春楼时判若两人。
他努力回忆,突然发现了一个规律,宋洗砚白日里是出自名门的淑女,可酉时一到,则如市井泼妇上身,而每隔五天,则连疯两日,不能自控。
难道真被脏东西上了身?
“宋氏,你是我的发妻,我怎会不救你?过几日,我便请净荣大师前来,替你诵经驱邪。你这几日且待在院中,沐浴焚香。”
净善能被收买,净荣自然也能,沈廷琛打得好算盘,不信这次宋洗砚还能逃脱。
至于沈廷珞之事,宋洗砚有可能说谎,但沈月楹,卑微懦弱,一向唯沈廷珞马首是瞻,她没胆子搞鬼。
下巴长痣的男子?沉鱼!恐怕是他觊觎沈家的东西,硬掳了沈廷珞,该死!
先是沈月珠,再是周氏,再再是沈月瑶,如今是沈廷珞。沈府一个月之内发了西回丧,简首是撞了邪,眼看着年关将至,沈家的白灯笼挂上了就拿不下来。
沈府周边做生意的百姓都离得远远的,可别沾染了晦气。
偏偏有人不怕晦气,递了帖子而来。
“宁王府?”
沈廷琛皱眉,宋洗砚何时与宁王府有交往了?竟是宁王妃亲自下的帖子。
宋洗砚也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