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文件上赫然写着:“据查,神田商社涉嫌伪造货币、偷税漏税、倒卖军用物资,现由满洲国财政部、民政部联合督办,特令新京特务机关协助调查。*a\i′t^i~n/g+x^i^a`o^s·h¢u~o^.^c\o!m*”
落款处,孙其昌、吕荣寰、洪维国等满洲国高官的签名一字排开。
“混蛋!”山本将文件撕碎,“这是圈套!佟毓良这个革命党,居然勾结清室余孽来算计我!”
他掏出枪:“路登奎,跟我走!就算是龙禁尉,我也要把他从市公署拖出来!”
路登奎犹豫了一下:“课长,这……”
“少废话!”山本怒吼道,“再不走,我们都得完蛋!”
两人带着几个特务冲出特务课,直奔市公署。
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市公署门前早已站满了保安队,赵鹏第亲自坐镇,冷冷地看着他们:“山本课长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山本举枪怒吼:“我要找佟毓良!他是革命党!”
赵鹏第冷笑:“革命党?我看是你吧,山本课长。神田商社伪造货币、倒卖军粮的证据,我们这里有的是。倒是你,身为日本特务机关课长,居然包庇罪犯,甚至参与分赃,该当何罪?”
“你胡说!”山本脸色煞白。\x·q?i+s,h¢e*n¢.?c_o′m¢
“是不是胡说,你问问你的好下属路登奎就知道了。”
赵鹏第打了个手势,几个保安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路登奎按倒在地。
路登奎被按在地上,脸色灰白。
他知道,自己成了山本的替罪羊。
何忠良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的阳台上,冷冷地看着下面的闹剧。他刚才接到赵鹏第的消息,山本果然上钩了。
“路副科长。”何忠良的声音从楼上飘下,“你跟着山本做的那些事,我们都清楚。神田商社的假银元,东亚物产的账,还有那些被调包的军粮……你是想一个人扛,还是把山本也供出来?”
路登奎浑身一颤,抬头看向何忠良,眼中充满了怨毒:“佟毓良!你算计我!”
“算计?”何忠良冷笑,“我只是帮你认清现实罢了。山本为了自保,随时会把你推出去。你看看他,现在还举着枪,想把你我都灭口呢。”
山本被何忠良说中心事,眼神更加疯狂,枪口在赵鹏第和路登奎之间来回晃动:“都闭嘴!谁敢动,我就打死谁!”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至,车门打开,铃木晴子走了下来。?1\3?x!s!.~n¨e`t·
她看了一眼混乱的场面,径直走到山本面前:“山本课长,放下枪吧。”
山本看到铃木晴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晴子,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抓住佟毓良,他是革命党!”
铃木晴子却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山本课长,你的时代结束了。”
她转向赵鹏第:“赵秘书长,根据关东军参谋部的密令,我奉命接管新京特务机关,并将山本隆一、路登奎等人就地逮捕。”
山本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密令?怎么可能!我是关东军的老人……”
“老人?”铃木晴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关东军可不养只会捞钱的废物。你倒卖军粮,中饱私囊,早就被军部盯上了。这次神田案,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何忠良在楼上看得清楚,铃木晴子的出现,显然是早有预谋。她恐怕早就想扳倒山本,夺取特务课的控制权,而自己的调查,恰好为她提供了绝佳的借口。
朴民带着一群特务赶到,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局势。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铃木晴子身边,敬礼道:“课长,朴民听候您的吩咐!”
山本看着众叛亲离的场面,手中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指着铃木晴子,又指着何忠良,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何忠良缓缓走下楼,来到山本面前,捡起地上的枪,把玩着:“山本课长,没想到吧?”
山本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你……你到底是谁?”
“我?”何忠良微微一笑,用流利的日语说道,“我是佟毓良,《满洲文学》的编辑,也是……送你上路的人。”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山本隆一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昔日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颓败。
何忠良坐在他对面,桌上摊开着一叠叠证据——假银元的样本、东亚物产的转账记录、神田商社的假账、甚至还有山本本人签署的“特批兑换许可”。
“山本先生。”何忠良点燃一支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