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双眼喃喃道:“今日是九月十四,去告诉卢广安,本宫不许江义敏提前死,早半天都不行。”
小路子一怔,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沈清和,“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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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一轮圆月高悬,秋夜里的风愈发冷了,沈清和披着一件群青色的披风,抬头看着月色,想着今日顾桓祁多半是在景迁宫独自睡下。
初一十五应该是皇帝去碧凰宫的日子,皇帝已经许久不曾去过碧凰宫了,可也不会在这两日召幸旁的嫔妃。若是传出去,前朝官员又会不停上谏,帝后和谐才可国运昌盛。
新人中,褚贵人与童答应仍未得宠幸,最受宠的,便数仪嫔了。九月才过去一半,仪嫔就被皇上翻了三次牌子。
小路子给沈清和重新换了盏温热的安神茶来,立在沈清和身边,“娘娘,时候不早了,喝下安神茶,就早些安置吧。”
沈清和捧起茶碗,略略点头,“本宫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娘娘的话,”小路子四下看了一眼,低声道:“卢太医昨日在宫外已经将事情查明了,昭嫔娘娘的母家与童答应的母家本就是同乡,昭嫔娘娘与童答应的兄长早定了亲,听说是指腹为婚。后来昭嫔娘娘的父亲成了正四品上的黄门侍郎,瞧不上童家,便悔去了婚约。”
沈清和嗤笑一声,“都当这后宫里是什么好地方,安生日子不过,一个一个削尖了脑袋把女儿往皇宫里送。”
喝下半盏安神茶,沈清和站起身来,“不过这个童答应倒是个直爽性子。”
小路子搀扶着沈清和往寝殿走去,“娘娘可是要帮扶童答应?”
“后宫嫔妃这般多,本宫哪里帮扶的过来?”沈清和轻轻摇头,长叹一句:“过好咱们重湘宫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送沈清和进入寝殿,小路子垂下头,看着金线密织的裙摆渐渐消失在眼前,这才伸出手,关上了寝殿的门,将萧瑟的秋日晚风隔绝在寝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