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的思绪略微清明。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顽*夲¨榊\栈? ¨首^发+
这棵槐树是根据地初建时就有的,少说也有百年树龄,枝繁叶茂,是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萧云记得很清楚,前天傍晚,他还和牟勇在树下商议过一批新到物资的分配问题。
当时,槐树的东南角最低的一根枝桠上,挂着一只被顽皮孩童遗弃的破旧风筝,红色的尾巴在风中摇曳。
可现在……
萧云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只风筝不见了!
不仅如此,那根最低的枝桠,似乎……似乎比他记忆中高了一些,树皮的颜色也显得更加苍老,仿佛经历了一夜风霜,凭空老了十年!
如果只是风筝不见了,还可以解释为被风吹走或被人取下。
但树枝的高度和树皮的质感变化,绝非人力一夜之间可以轻易做到!
,!
这已经超出了单纯物品位移的范畴!
“认知锚点……现实世界的稳定结构……”萧云喃喃自语,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之前以为,所谓的“认知锚点”可能只是针对他个人记忆的篡改,或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但眼前这棵槐树的变化,让他意识到,这种影响可能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深远和可怕!
如果连一棵树的形态都能在悄无声息间被改变,那么,一个人呢?
一座山呢?
甚至是一段历史呢?
这个系统,或者说系统背后的存在,究竟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执行者……”萧云再次咀嚼着这个词。
成为执行者,究竟是要执行什么任务?
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还是……加速它的崩坏?
他迅速穿好衣服,快步走出房门,直奔那棵老槐树。
近距离观察下,槐树的变化更加明显。
不仅是那根枝桠,整棵树都给他一种微妙的陌生感,仿佛它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一段独立的时光。
他伸手触摸粗糙的树皮,冰冷的触感传来,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这时,牟勇晨练回来,看到萧云一大早围着槐树打转,好奇地问道:“萧哥,这树有什么问题吗?”
萧云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牟勇:“老牟,你还记得前天我们在这树下说话时,那根最低的树枝上挂着什么吗?”
牟勇一愣,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树枝?哦……好像,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吧?就是一棵老槐树啊。”他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补充道,“风筝?好像……没有吧?我没印象。”
没有印象!
萧云心中一沉。
牟勇是他最信任的兄弟,记忆力绝佳,如果连他都没有印象,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萧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要么就是……牟勇的记忆,连同这棵树的“过去”,都被一同修改了!
认知,正在被悄无声息地篡改!
这比直接的敌人更可怕!因为它在瓦解你对世界最基本的信任!
“或许是我记错了。”萧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他必须找到源头!
那个给他写信的人,那个“影耳”背后的组织,还有那个神秘的“执行者”身份!
他回到房间,再次审视那封未署名的信。
指纹提取失败,内容语焉不详。
“影耳”只知道一个代号。
加密通话捕捉到的“认知锚点”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萧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记忆回溯模式”中那模糊的画面。
“一间昏暗的房间、一道模糊的身影、一句低沉话语:‘你愿意成为新的执行者吗?’”
那道身影……那句低沉话语……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萧云的脑海!
干扰!
既然对方能通过某种方式影响现实,甚至可能监听他的思维,那么,他能不能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他立刻从签到空间中取出了那台简易无线电干扰装置。
之前,他用它模拟“影耳”的信号频率进行回拨监听。
现在,他要做的,是主动发出信号!
但他不能随意发出,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指向”。
“认知锚点……”萧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