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雾水,除非挑战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搞清楚状况,还下得了狠心,才能彻底终结所有循环,不然……基本上是寄了。
就算挑战者能侥幸从第三次循环里活下来,等到了第四次循环,挑战者恢复身体操控权的时间会再晚半小时,那个垃圾恢复记忆的时间则会再提前半小时,掌握了绝对主动权的那个垃圾会直接成为主宰挑战者命运的绞刑架。
结束循环的要求很简单——杀了他就行。
这是最初我构成这个空间的恶念基底,没想到这么简单一个事,那么多人都做不到。
我见识过太多挑战者了,心软的,坚守秩序的,纯粹混乱邪恶的……每个人都婆婆妈妈的迷失在那个垃圾的陷阱里,然后化作他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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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奇怪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相信他的伪装,却不愿相信我真心实意的绝望。
是因为,我越来越像个疯子,而他却依然体面吗?
还是因为,我的恶念看起来太过邪恶,太过无理取闹?而他在他的故事里,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倒霉的”“犯了一点点小错”“无辜的”受害者吗?
“咚咚!”
我眼前的床板被人敲了两下,一个明亮的女声传入耳中:“你好,请下面的人小心一点,我要把床垫抬起来了。”
啊……终于来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
齐昊海想要获胜的办法很简单——在七点三十到七点四十之间杀死挑战者就可以了。
但他想从我身上抢走更多的能力,就要干一件多余的事情——他需要让挑战者杀死我。
挑战者杀死我的主观意愿越强烈,齐昊海能从我身上获得的能力就越多。
齐昊海一般都会在第三次循环恢复记忆后,对挑战者做出试探。看是将挑战者绑起来,等到了规定时间杀死他们,还是编造谎言,说服挑战者来杀死我。
既然挑战者找过来了,那看来,齐昊海这次选择了第二种方式——让挑战者杀了我。
“唔唔唔!”我挣扎着发出声响。
在床垫被搬起来的时候,我脑子里自动回忆起了前两次循环见到这位挑战者的情景。
尤其是上一次循环,这位挑战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
“杀了他?这次肯定做不到啊!你都说了他有三次使用能力的机会,我一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能干些什么?”
这位挑战者在我讲述了结束循环的办法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我,反问我,而是客观地提出了不可行之处。
就好像……她一点也不怀疑我,一点也不认为我是个疯子,完完全全地相信我,彻彻底底地在我和齐昊海之间,选择了我。
这种被莫名其妙信任着的感觉,让我感觉很不真实。
或许,就是因为这份沉重的信任,让我接受了她荒唐的计划,以自身为诱饵,骗出了齐昊海第二次使用能力的机会。
我抱着微弱的希望与期待,第三次望向这次的挑战者。
虽说每一个挑战者用的都是同一个壳子,但从每个挑战者的神态里,我还是能分辨出他们的不同——是软弱还是坚韧,是善良还是邪恶。
前两次我在看这位挑战者的神态时,她给我的感觉总是随性的,无畏的,像只站在悬崖边展翅的雏鸟,无知让她可以勇往直前。
可这一次……我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时,心就凉了。
她的神色里满是踌躇与软弱,细看似乎还有一份可耻的,为了求生可以放弃一切信仰的狠厉。
“杀了她,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副本了,同时我也可以得到救赎,逃离这个无限循环的地狱。”
我听到齐昊海慢的声音,我知道,他此时估计正靠着门,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观赏着我和挑战者之间即将发生的,丑陋的表演。
“可是……她看上去好像想说些什么。”挑战者还在犹豫。
我知道挑战者犹豫的是什么,不是我是否是个好人,也不是齐昊海编造的故事是否真实……挑战者们犹豫的事情往往只是“杀人的罪恶感”罢了。
我好想哭。
不要用她的脸露出那么虚伪的表情。
杀了我也好,抢走我的能力也罢,但不要用她的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绝望好吗?
现在我的眼睛一定很红吧?
绝望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