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摇曳在风中的《女人花》,霍奇泰和薛小山都忍不住驻足,侧耳聆听。
原本说话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只是单纯的静静听着。 直到一曲终了,两人才彻底回过味来。 “真好听!比那些电视上的歌手唱得都好听,声音很空灵,然后……还有点耳熟……” 薛小山瞪大眼睛,朝着前面望去。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一袭淡黄色长裙的女孩正弯腰在石块上轻揉着衣物。 “是李羊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泰哥,你不会不记得羊羊了吧?” 薛小山小声地说道,生怕打扰到那专心洗衣服的少女。 “怎么可能不记得?从小学到初中,羊羊一直都是第一名。 我和你怎么都追不上她,只能轮流第二第三,有时我还会掉到第五。 后来中考的时候,羊羊更是直接考了全市第一名。” 忆往昔,霍奇泰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疑惑道:“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羊羊没有去一中报道,后面更是直接失踪了。 这几年都没有看到她,没想到今天河边走走,竟然听到她这么好听的歌声。” “羊羊从小唱歌都很好听的,初中文艺汇演的时候,她唱了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就立马被全校男生封为唯一的校花女神了。” 说到这里,薛小山心里也有点酸酸地道,“那时候毕业写纪念册的时候,羊羊给我们每个人写的好像都是一样祝福的话。 好像唯独在你的本子上写了一首诗,她还不让别人看,到底是什么诗啊? 我当时也没好意思问你要来看,一直很好奇。” “纪念册上留言的诗?好像是给我写了一首。” 闭了一下眼睛,霍奇泰极力从记忆当中去搜索。 如果是重生前,他是绝对想不起来的,但重生后记忆超群,几乎看过的事物都能从脑海当中翻一翻找出来了。 “有了!我想起来了。” 霍奇泰点点头,念道, “月没星稀鸣蝉哀, 胡琴曲幽谁人拉。 今夜无人盈袖拂, 时逢科举缘是由。” 轻声的念完之后,薛小山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挺正常的一首诗,感觉像是表达中考前的一种淡淡的忧愁和紧迫感吧!” 在语文这个科目上,薛小山一向阅读理解和诗歌鉴赏都是接近满分的。 但霍奇泰却是念完一遍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初三暑假,他好几次翻开纪念册,看见这首诗,都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时隔多年,一念出来,却紧皱眉头,似乎有什么隐藏着的秘密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他轻轻来回踱步,嘴上又喃喃地重复念道: “月没……哀, 胡琴……拉。 今夜……拂, 时逢……由。 哀……拉……拂……由?” 当霍奇泰将每一句诗的最后一个字,连在一起读出来后。 他和薛小山的脸色刷的一下就都变了,这竟然是一首藏尾的表白诗? “哀拉拂由”谐音英语的“我爱你”。 “我的天啊!泰哥,你到底特么错过了什么啊? 当时初中的时候,你虽然仗着长得帅,到处撩拨女生。 但你跟我说过的,你心里一直最中意和在意的女生,就是羊羊。” 薛小山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差点惊得都叫出来了。 霍奇泰也愣了愣,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下那种感觉。 谁在青春年少的时候,没有碰到过让你惊艳一生的女孩呢? 初中时那种懵懂的好感,以及李羊羊身上那种飘然于物外的出尘气质,都让霍奇泰三年没敢表露任何爱慕的情思来。 以至于,他可以开玩笑的把班上长得漂亮的女孩,都“调戏表白”了一遍,却从没有和李羊羊开过半点这方面的玩笑。 唯一算过火的一次,也只不过是在按名次排座的考场上,霍奇泰考了第二名,坐在李羊羊的后面。 那一次他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才半开玩笑地对李羊羊说了一句“羊羊,我要追你咯!你准备好了么?”。 霍奇泰记得,当时李羊羊是猛的一回头,眼神是震惊还是惊恐来着。 反正非常的不自然,吓得霍奇泰赶紧补充道:“这次我又冲到第二了,下一次第一的宝座绝对是我的。” 听他说完这话,李羊羊轻轻撩了一下刘海,才恢复正常,扭过头去。 哎呀!真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记忆这个东西,能遗忘真不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