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时不时有人寻来要找他打一场，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若是旗鼓相当，打一架有所收获还好，可是……

丰生辰看向唐夕，眼神漠然，没有轻蔑，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的空白。

似乎对方的存在，于他而言只是一粒不值得视线对焦的尘埃。

“烦死了，”丰生辰重复说了一遍，这一次，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所以，我要杀人了。”

丰生辰动了。

他的脚掌一蹬身后的墙壁，整个人如离膛的弹药，直扑唐夕。

若此刻场景可以缓速，那便可以看到丰生辰靠近唐夕时才勾手出拳，凝聚了全身重量加速度和情绪上的暴戾，裹挟着要砸烂一切的凶悍气势，直捣唐夕左侧胸肋，然后逆转身体前后部位抬脚往唐夕膝盖上猛地一踹。

「扑」。

血肉撞击的闷声响起。

站在唐夕身后壮气势的两位小弟被击歪的唐夕冲飞。

而唐夕身体斜斜在半空掠了一段距离，面朝下狠狠扑倒。

「嘭」。

光洁的地板砸出放射性血花。

还有沾血的白粒迸溅。

唐夕的身体抽搐一下，就不动弹了。

高层一看，神色凝重，抬手一挥。

医生早在一旁待命，推着抢救车如战车般朝唐夕冲了出去。

将人翻过。

唐夕的血糊了一脸。

医生伸手一探。

唐夕已没脉搏。

医生动作迅疾如电，扒开唐夕的胸膛，电极贴上，除颤仪到位。

“充电，200j！”除颤仪响起警鸣，医生沉喝，“clear！”

唐夕的躯体如一条鱼般弹起又落下。

心电显示是一条直线。

医生双手交叠，开始有节律、强有力的心脏按压。

然后是第二次除颤。

继续心脏按压。

护士同步开放静脉通路，注射进特殊的抢救药物。

终于在第五轮心肺复苏快要结束时，「嘀嘀嘀」声响起。

平直心电的持续音终于断成了微弱、缓慢却有规律的心电活动音，显示屏上，冷酷的直线似被什么拨动一下，弹起又落下，然后再艰难地慢慢攀爬。

教练和高层们齐齐松了口气。

国家特殊安全局超脱于国家法律之外，既支持成员之间挑战，有死伤在所难免。

可是成员死亡对国家来讲是巨大的损失，是需要尽量避免的。

观战成员们的脸色可谓精彩无比。

最多的，是骇然于丰生辰居然能一出手就能让号称北区最强的唐夕死一次。

“不愧是最强一代，最强一人！”旁观者有人忍不住慨叹。

“不，丰生辰还没有跟她打过，这个「最强」到底有些名不副实。”不知谁说了一声。

有人已经了然话里的「她」指的是何人。

有人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跟谁？”

“一个月前，东区最强凤男挑战丰生辰已然落败。但丰生辰却未曾与南区最强者子楚交过手。”

“丰生辰和子楚都是局里仅有的等级在五s上，真要打起来，不知谁输谁赢。”

“还是丰生辰会赢吧，毕竟他的硬件是最好最新的。”

“未必。听说子楚展露了极强的后天天赋，让资料官频频更改测试数据……”

没有人会因为唐夕差点死去而追究丰生辰的责任。

丰生辰见唐夕救回来了，眼皮淡漠地耷拉下来，转身便走。

“子楚么？”他心里想着。

他听说过「子楚」这个名字，且不仅一次。

国家特殊安全局到处都是子楚的传说。

只是丰生辰眼高于顶、目下无尘，从不曾去留意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长成啥样。

“只要也将他打死一次，就再没有人敢不识好歹来找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