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碗娘的婆母,邱大的亲娘,人前做惯好人的妇人,则想着一劳永逸,索性烧了那些文书不就得了?
明洛意识到这点,恶向胆边生,一时间蹦哒出了更加荒唐的念头,送邱大下大狱算什么?
要是顺带着把碗娘的公婆也给收拾了……唉,显得她真黑心可恶,顺其自然吧。^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决定不推波助澜的明洛瞄着公婆俩窃窃私语,然后似乎连碗娘都忘了,居然抬脚要走。
“呃……阿姐你要不留宋家住一晚吧?”明洛轻声挽留。
碗娘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摇头,扶着后腰起身:“平常无所谓,就是这要紧时候,不好留宿宋家。”
是这个理。*天/禧′晓*税`蛧_ !哽?欣′蕞·快-
明洛没继续挽留,安慰了忧心忡忡的胡阿婆几句,又和宋平去廊下围绕邱家闲聊一刻,然后拍拍屁股滚蛋回家,期间不忘逗弄三郎,望望这个时代的作业。
次日她赶紧联络了杨观齐,提醒他加强府衙中的防卫,以免被宵小趁机潜入作乱。
“你说的这宵小,不是你吧?”杨观齐狐疑无比,他就知道明洛寻他没好事,虽然每次都先送他大礼。
“不是我,也是我推导出来的,主动权不在我。”明洛实事求是,她今儿约了对方在一家酒肆碰面,环境风雅,布局简洁,虽然不是那些老字号,但贵在清幽雅致。
杨观齐喟然一叹:“杨某有数了。”
“我这姐夫,邱大郎如何了?”明洛本着好和邱家交代的原则,随口问了句。-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不清楚。”
“午后方便见一见人吗?看在我的面子上。”明洛牵起笑意,狡黠而明亮,透着一股鲜明的不怀好意。
杨观齐如临大敌,奈何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瞟了眼一边的几坛子酒和一个沉甸甸的木箱,问清楚后点头同意。
旋即明洛笑盈盈地恭送他下楼,明眸善眯地立在原地,思索着近来一系列事端存在的漏洞。
结果一转身,她浑身僵住了。
更上方的楼梯拐角,有人被前呼后拥地走下来,尽管衣饰低调,但其气势姿态与周遭格格不入。
是李建成。
苍天。
她最近是捅了东宫的马蜂窝吗?
刚和郑家人搅和完人命官司,居然转脸在酒肆撞上太子,长安那么多食馆酒肆,真是她犯贱……
甭管她在内心怎么吐槽,事实上她的下意识举止先于她的意识,立在原地微微低头,没有特别惊慌,也没有特别激动,和周围其他人融为了一体,成为酒肆的背景板。
只能说酒肆内本就男女混杂,不存在明洛显眼或者一枝独秀的可能,李建成一双眼更不会定格在一个市井娘子身上。
双方相安无事地以数米距离错位分开。
明洛慢吞吞走着,心如止水。
她招惹了老大,‘勾搭’了老二,还给齐王留下了印象,哪怕搁现代,也是足够浸猪笼粉水平。
必须捂严实了。
她内心愈发坚定。
这份坚定使得她这几日提心吊胆,但凡无事可做就盘算着怎么找补自己的不足和漏洞,难保郑观音会不会一时兴起。
不过贵为太子妃,郑观音早早建立了自己的消息渠道,特别是事关她娘家的,那几个子弟是本家送来长安露脸锻炼的,结果没进城就发生如此惨剧,她自然完整听说了事情进度。
“嗯?长安府衙还没判对方?”
她挑了挑眉,这难道还需要她派人叮咛吗?
郑家的名头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