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团,那个在新中国体育史上刻下第一个世界冠军名字的瘦削身影,是直板。
蔡振华,那个如同斗士般的男人,在弧圈球统治的欧洲乒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是直板。
刘国良,那个如今站在乒坛权力顶端的男乒第一位大满贯,是直板。
二王一马时代,诡变灵动的马林,两面重炮的王浩,是直板。
然而,从许炘开始,世界乒坛的巅峰舞台上,直板的身影,日渐稀少,如同濒危的物种。
技术潮流的更迭,对反手体系近乎苛刻的要求,像无形的绞索,勒得直板打法喘不过气。
当球迷谈论起直板时,总带着一种缅怀古董的惋惜。
打法落后,成了直板的挽辞。
而陈金,陈金手中握着的,正是这柄被许多人视为“落后”的直板。
他一路拼杀,用这柄“落后”的武器,挑落了一个个顶尖高手,最终站在了这聚光灯下。
对于王浩而言。
樊镇东圆梦巴黎,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他曾经的遗憾。
但,直板的式微,才是他心中那道更深、更难以愈合的疤痕。
陈金抬起头,迎上王浩那双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
有欣慰、有担心……更多的,却是对直板未来的殷切期盼。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
甚至,还有一丝“千年老二”的遗憾。
“王指导。”
陈金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仿佛掷地有声,“我一定会拿下三块奥运单打金牌。”
此言一出。
王浩的身体,猛然一颤。
眼中复杂翻涌的情绪,猛地一滞,随即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激起汹涌波浪。
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可喉咙好像被堵住了。
他低下头,静默了许久。
等到再次抬眼,眼瞳亮得惊人,如同拨云见日后的星辰。
“好!”
王浩沉声道,“我会陪你一起。”
……
滨海湾金沙酒店。
顶层宴会厅。
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将新加坡璀璨夺目的夜景,毫无保留地框了进来。
蜿蜒的新加坡河,仿佛流淌的星河,酒店那标志性的空中花园犹如泊在星海中的巨舰。
远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灯火通明,交相辉映。
宴会厅内,通明如昼。
舒缓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混合着美食的香气。
巨大的圆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闪亮的餐具。
国乒队员们,卸下赛场的战袍,换上休闲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放松。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聊天,气氛热烈而融洽。
“姓谢的,你这人脉有点广啊。”
张嘉豪嘴里塞满了食物,手上还端着一杯饮料,“好像无论你在哪儿拉屎,都有人给你递纸。”
“还好。”
谢名扬宠辱不惊,“既然是庆功宴,而陈金又拿了两个冠军,刚刚成为世界第一,必须安排上最好的地方。”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里了。”
听到这。
陈金举起手中的杯子,对谢名扬道:“必须碰一个。”
虽然早已习惯了谢名扬的壕无人性,可旁边的李谦,还是被谢名扬的话给震惊住了。
“两个冠军?”
张嘉豪撇了撇嘴,“明明是一个半,我还有半个呢。”
“你那半个,可以忽略不计。”
谢名扬淡然道。
“……”
张嘉豪翻了个白眼。
若非吃人嘴短,换了平时,他早就怼了回去。
便在此时。
刘国良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站在主位,满面红光。
“各位。”
刘国良嗓音洪亮,带着胜利者的豪迈,“这次新加坡大满贯,男单、女单、男双、女双,还有混双,我们国乒,再一次包揽了所有项目的冠军。”
“辛苦大家了。”
“这是所有人共同努力拼搏的结果,是团队的胜利。”
“为国乒,为我们自己,干杯!”
“干杯!”
热烈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