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心听刘秀英说完,虽然嘴角带着上了笑,眼里仍然有着泪,“我比两位嫂子幸运些,有两个妈妈。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一个妈妈离开了我,另外一个妈妈就又来代替她。
我亲生母亲对我的爱一点儿也不少,按说我应该满足了。
可养恩大于生恩,从五岁开始就是我的养母一直把我带大,后来又为我举行婚礼,照顾孩子。
她的骤然离世让我至今也走不出来。
直到妈妈去世了,我才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办,以前承诺要做到的也没有去实现。
从书上看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时候,还不能理解,但等妈妈真的去世了,才知道有些遗憾是想弥补也弥补不了的。”
吴萍和刘秀英也同时都陷入了沉思,两人的眼角也都流出了泪。
吴萍用力的吸了一下鼻涕,“这两天我回家,进入我家院子的时候,仿佛在哪儿都能看见妈妈的身影。
她喜欢在葡萄藤架下看书,那里的藤椅还在,可妈妈却去世了。
我不能忍受我爸续弦,是不想让另外一个女人进入到我妈曾经生活的地方,把她完全取代了。
就算我现在答应了我爸可以和二房结婚,但也让他们在另外的一个院子里生活,不能来我妈曾经生活的地方来打搅她的清净。”
刘秀英也抹了一把眼泪,“我最后悔就是离得远,我妈生病了,也没去照顾她一天。
等回去的时候,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想我妈肯定不喜欢我,从她去世到现在,我一次做梦都没有梦见过我妈。
我妈活着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回家去探望她,她让我躺在她的被窝里睡觉,说那是新棉花睡的暖和。”
三人越说越伤心,都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政委本来听说吴萍今天回来,早早下班回了家。
可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吴萍半路拐弯儿去了林言心家。
这才也来林言心家接吴萍,走到半路遇上了下班儿一起回来的顾南海和王营长。
三人有说有笑,可刚进顾南海家门口儿,就见自己个儿的媳妇在那哭的伤心。
一个个都慌着往屋里冲,去询问情况,可门就那么宽,他们三个人根本挤不进来。
顾南海仗着劲儿大,推了他两人一把,率先走到了林言心身旁。
紧随其后的是王营长,倒是把张政委拉到了最后。
王营长虽然比顾南海晚到一步,但他嗓门儿高,拍着刘秀英的肩,问着,“媳妇儿怎么了?
你们仨这是怎么了?
是谁欺负你们了?
快告诉我,我不会饶了那混蛋。”
顾南海弯着腰和林言心对视,“你怎么了?”
张政委边掏手绢边走到吴萍身边,一边儿帮她擦着泪,一边焦急的问着,“萍萍,这到底是怎么了?
三个人都哭什么呀?”
林言心她们三个本来正哭的伤心,乍被他们三个男人这么一问,倒是不好意思说了。
她们越不说,顾南海他们三个越焦急。
王营长更是撸着袖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秀英,你不用害怕,就说到底是谁?
是哪个混蛋敢欺负你们三个,老子饶不了他。”
顾南海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林言心,心疼不已,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已经紧紧的攥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尽显。
张政委倒是比他们两个人斯文多了,蹲在吴萍身旁,仰着头看着吴萍的眼睛,“萍萍,别害怕,有我呢!
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无论任何事,我都能帮你解决。”
吴萍哼了一声,“哼!看把你能的,什么事儿都能帮我解决。
你真有那本事,让我妈现在就活过来,我想要我妈,让我妈以后就住在咱家,不让她看着我爸和二房逍遥快活。”
她一句话把张政委怼的哑口无言,只能陪着笑脸儿。
刘秀英也朝王营长喊着,“谁欺负我,就是你欺负我了。
没事儿,跑这么远来当兵,让我离娘家那么远。
原本以为嫁到隔壁村,离娘家近,什么时候想我妈,就回去看我妈了。
可你倒好,就让我在家待了没几年,就把我拐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我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不是说要替我揍那混蛋吗?就是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