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只得在巷间乱撞,像无头苍蝇一样。
北风凛冽,吹得风长喻面颊通红,双手双脚都僵得走路有些困难。
不知道走了多久,肩上的积雪快要压垮那薄弱的肩膀,风长喻才找到一处避风港。
他站在屋檐下把肩上的雪往下拍,又忘了忘大雪纷飞的四周,孤寂得好像整座城,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生命。
风长喻本就不识路,大雪这样一下,他更加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太冷了,寒风刺骨,雪也大得就像要把这个世间掩埋一样。
他蹲在屋檐下,整个人缩在大氅里,看着一片飘茫的大街,心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啊深!”
刚在心里有这个疑问,就听耳旁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抬起头,就瞧见季以擎朝他跑来,见他冻得发抖,什么话都顾不上说,就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紧紧裹进大氅里,以掌摩挲他的后背,“冷吗?抱紧我。”
季以擎是个粗人,疼人从不会什么花样,只会再“何砚深”冷的时候给他温暖的怀抱,饿的时候送上仅有的一点吃食,仅此而已。
恰好就是这种笨拙无言的陪伴,让“何砚深”从小就依赖这个男人。
“以后一个人不许乱跑了,听到了没?”
风长喻抬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男人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了府,风长喻被下人带去洗澡了,又是好一番清洗后这才让他回自己的房间。
每走一步路,身体里那滑腻的脂膏都叫人难受,心想着回了房一定要擦干净才好,不然睡不着。
推门进屋,风长喻就瞧见桌上托盘里的东西。
那是三根白若凝脂,通透圆润的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