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连炭炉都未曾燃一个,正是下雪时分,屋内冷进骨子里,这烧能退才怪了。
季以擎气急,但他暂时忍住了,慢慢走到床前,见床上的人昏睡着,面颊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睫毛微颤,似是陷在梦魇中。
下人见季以擎入屋,赶紧端了暖炉过来,却被季以擎当场就泼在了那小厮身上。
“啊!”
小厮被烧红的碳烫得失声尖叫,季以擎怕吵着了床上的人,从马靴里抽出尖刀,直接割破了那小厮的喉咙,又把人推出了房间关上门,任由那小厮在雪地里自生自灭。
“之前不给这屋送暖炉,现在送了有什么用?一群废物!”
季以擎在床边坐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响起,又来了新的大夫,他这才离开。
又过了三日,张全说风长喻的烧已经退了,刚还醒了一次,看样子是已无大恙。
季以擎听完,心里虽是窃喜的,但碍于面子上,他还是面色无波地回了个“嗯”字便继续低头看军报了。
用过午饭,季以擎突然起了心思赏雪,独自在府里游荡,便不知不觉来到风长喻住的屋子外。
下人见他来,纷纷退了出去。
他踱到床沿,低眼细看,风长喻眉眼清秀,面色苍白,倒显出几分病态的赏心悦目。
大抵是大病初愈,面颊较在大牢时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看上去单薄脆弱。
那时候他用尽全力折磨风长喻的时候,心里是在滴血的。
折磨自己爱的人,他比谁都痛!
但他始终无法原谅被爱的人背叛的事实。
脑子里突然想起风长喻的滋味,尤其是想喊又喊不出来,即痛苦,又知趣的蹙眉低声喘息,那模样是季以擎喜欢的。
未曾多想,那修长的手指捏住风长喻的下巴,轻轻感受那一处滑腻的肌肤,然后俯身低头,在苍白无血色的两片薄唇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