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州心不在焉地答应了。_s?j·k~s*a/p,p~.?c*o?m-
看了一眼乖巧听话的小阿言,老爷子严肃的表情微妙地软化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薄老爷子想起正事,又询问道:“雨棠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薄景州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还在查。”
“你觉得是谁带走了雨棠?”老爷子问。
“我怀疑是莉斯指使的。”薄景州沉声道,“但莉斯这些天躲了起来,查不到她的踪迹,艾瑞己经回去了,只要能找到莉斯,一切都好说。”
薄老爷子冷哼一声:“这布隆家族的人,真是太过分了,他们简首不把薄家放在眼里,居然敢动到我孙媳妇头上!”
薄景州的下颌线绷紧:“这次不一样,应该不止莉斯一个人,她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干净。”
“你怀疑还有人?”
“嗯。”
温度似乎瞬间降了几度。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又说:“景州啊,你妈的事,既然发生了,就想开点,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爸又是那个样子......你多担着点......”
“我知道。”薄景州的情绪没什么起伏。
事实上,举办完薄夫人的后事,他己经心力交瘁。?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但雨棠还没消息,他一刻都不敢停,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每当闭上眼,不是母亲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就是雨棠被送进产房时苍白的脸。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于他而言,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
覃晚霜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如同浸了水的棉花,沉重而模糊。
她试图移动手指,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覃晚霜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苏星宇憔悴的脸。
他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衬衫皱巴巴的,像是己经在这把椅子上守了很久。
“这是哪......”覃晚霜声音干涩,“我怎么了?”
苏星宇立刻凑近,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一点,又递过一杯温水:“你发烧了,你不记得了吗?”
温水润湿了嘴唇,记忆也随之涌来。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
她记得小满死了,她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覃晚霜眼眶瞬间泛红,握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发白。
见她又要哭,苏星宇轻轻叹了口气:“晚霜,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了。”
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病号服的衣领。
“那是我妹妹......”她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
苏星宇当然知道。
那个总是被覃晚霜挂在嘴边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覃晚霜最在乎的人。
他想伸手抱抱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手指刚动了动,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他们之间,还没到那一步。
最终,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手。
“小满如果有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可殊不知,覃晚霜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厉害了。
“不会的......她不会原谅我的......就算小满有在天之灵,她也会恨我......”
苏星宇愣住了:“晚霜......”
“你不知道......”覃晚霜抽泣着,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秘密一口气吐出来,“当年我和妈妈一起抛弃了她......她己经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苏星宇震惊地看着她。
虽然知道覃晚霜在找亲妹妹,但认识她这么久,她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
以往,她谈起家庭时也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原来那些平静的表象下,藏着这样深的愧疚和伤痛。
苏星宇轻声说,“那不是你的错,那时候你也只是个孩子。”
覃晚霜苦笑了一下,眼泪仍在流淌:“可我后来长大了,有无数次机会弥补......我却......我却......”
她却什么?苏星宇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