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珣摆出硬抗的架势。
贾珍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说道:“好,你小小一个庶子,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今日谁来也护不了你!”
本来是打算靠嘴遁功夫过关,既然贾珍这野狗肏的欲除他为后快,看来只能靠“以德服人”了。
不反抗?不反抗白受一顿鞭打。如果他们下死手,贾珣怕是要在宁国府里躺尸一两个月,别说考童试,到时候他贾珣怕是直接病夭了。
贾珣看向四周,只见管家赖升已招呼了十来个小厮,或拿棍棒,或拿绳索,将大厅中央的贾珣团团围住。
大略扫视了一眼,基本都是打杂跑腿的下人。那宁国府里护院的武师还不在此内。
尤氏咬了下粉唇,不忍看向场内,期期艾艾地说道:“老.....老爷,这......这等大事要不要先报告给老太太。”
贾珍笑容阴冷,冷笑道:“不必了,拿住这畜生,直接打死!”
一旁的金氏脸都笑歪了,贾珣小崽子,活该!
贾珣将在场众人的神情一一掠过,有怜悯的,痛恨的,厌恶的,羞愧的,幸灾乐祸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贾珣脸色肃穆,把宝剑插在地上,朝西边贾氏宗祠方向拜了一礼,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珣,今被小人诬告;珣之嫡兄,贾氏族长珍,不辨是非,欲纵家仆将珣屈打。珣之冤屈,无处申诉,今上达天听,望吾祖之英灵,明鉴珣之赤诚。珣退无可退,今提三尺宝剑,斩慑群宵,拜于吾祖案前。乞祖仁爱之心,体察珣之苦情。不肖子孙珣敬上。”
贾珣双手撑着宝剑,站立如松,阵阵北风吹起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一字一言,震耳发聩,如黄钟大吕,敲击在场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场上的小厮及管家赖升听得呆住了,直直地看着场中贾珣身影。
金氏心里大急,这小崽子好一口利嘴,珍大爷你快把他打了,省得夜长梦多。
尤氏看了看贾珣,又看看贾珍,脸上担忧之色未去。
贾珍面容扭曲,一股邪火直往上窜,直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大喝道:“畜生,畜生!把这孽畜打死了账!”
只听得“铿”的一声,宝剑出鞘,剑若惊虹,寒光四溢,令人观之胆寒。
贾珣横剑于身前,遥指贾珍,沉声道:“竖子是非不分,屈枉于珣,尔等宵小莫非欺我宝剑不利乎!”
贾珍气得浑身颤抖,手中拄杖狠狠地捶击了几下地面,怒极反笑,“好啊,好啊!还敢嘴硬!该死的孽畜!”
“珣二爷,别动手。也许大爷会给你网开一面。”人群之中的赖升喊道。
贾珣嗤笑了一声,这是把他当做三岁孩童?落在这贾珍手里,不死也是个残。既然贾珍不想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贾珍好过。
贾珣仰天大笑,把剑指着贾珍说道:“大兄颠倒黑白,欲至珣于死地。珣行得端坐得正,无愧于天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到贾珣抵抗,贾珍目中闪过一丝戾色,不动声色地示意了赖升一眼。
那赖升心领神会,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贾珣拔剑四顾,看着四周战战兢兢盯着他的众小厮,他们不敢靠近前,也不敢后退。局面一时僵持住了。
今日不动真格怕是不行了,说不得要喋血宁馨堂,就让这东府且听剑吟,闹他个天翻地覆。贾珣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对峙了片刻后,赖升已带着四位宁国府护院武师来到宁国府正厅门前。只见其人各执五尺长棍,身材高大。
贾珣看着这些护院,不禁感叹,贾府真是没落如斯,这些护院看起来比小厮强壮一些,但是其眼内没有“杀气”,只怕是粗通武艺的庄稼汉。
幸亏这里是在宁国府正厅,不能施展长兵,这对于贾珣来说也是件好事。
如果面对使丈二长枪的护院,他一个滑铲,还没近身,怕是已经在地上躺尸了。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寻常刀剑对阵长兵根本难以近身,如果是几人结阵合击,贾珣没有半点能赢的机会。
不过眼下败落的贾府,显然已经没有这些上过战场的精锐死士和百战家丁。
此局面对贾珣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他身体力气不如这四个护院任何一人,但是杀人,不单单是比拼力气。
况且室内空间窄小,障碍物极多,闪挪腾移对于贾珣来说更占优。这地形可以秦王绕柱,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招。贾珣眸中精光一闪。
此时,四名护院已提着棍棒进了大厅,一字排开,挡在大厅门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