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沉重的车轮缓缓碾上那黑得发亮、平整如砥的柏油路面。
没有预料中的颠簸!没有恼人的尘土!车轮滚动,发出低沉而平稳的沙沙声,如同行在凝固的墨玉之上,平稳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车厢里,连最微弱的呻吟都消失了。陆老夫人惊异地睁大了眼,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平稳。孩子们扒着车窗,小脸上满是惊奇,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整齐划一的白杆路灯和中间那条点缀着枯黄花草的土埂。
赵头儿和孙瘸子也挤在车窗边,贪婪地看着脚下这奇迹般的黑路,又看看两旁那高耸的路灯杆子。
“乖乖……真的一点不颠!比坐船还稳当!”赵头儿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夜里……真能点那么亮?”孙瘸子独眼放光,想象着那亮如白昼的景象,心头一片滚烫。
“行道……分隔往来……”一个岭南书吏若有所思,“各行其道,互不干扰……妙啊!”
车队在宽阔平坦的黑路上奔驰,速度比在黄土官道上快了何止一倍!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散了连日奔波的疲惫。窗外的景象飞速变换,远山、荒原、偶尔掠过的村庄……
季如歌微闭着眼睛,视线朝着远处观望着。
自己离开这两个月,大家如此短时间内的修的这么好,那些人功不可没。
回去之后,可得好好记一功,年底的时候大大奖励一番。
随着眼前的景色飞逝,南方来的众人,眼睛都不够看的朝着四周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