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的后背,目光扫过这方小院,柔声说道:“阿芙,这可是你的闺房,若是有什么缺的、不合心意的,尽管跟我和母亲说,等咱们下次回来,定要把这里布置得妥妥帖帖的,保准合你心意。”
常芙依旧埋着头,没应声,只肩膀微微耸动着。眼角余光瞥见徐嬷嬷站在廊下,眉头微蹙着望过来,绿豆也踮着脚往这边瞧,连一向沉稳的安公公都侧过脸,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温以缇心里微叹,又柔声道:“阿芙,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从前的事……难全忘了,但你看,这院子修得多好,从前是你的家,现在也是你的家,从未变过。”她顿了顿,语气更软了些:“母亲疼你,况且,还有我呢。你若是有半分不自在,或是想做什么、要什么,都不必藏着掖着,只管跟我说。咱们阿芙这么好,本就该舒舒服服过日子,不是吗?”怀里的人似乎被这话触动了,肩头的颤抖渐渐轻了些,只是依旧没抬头,倒把脸往她怀里埋得更深了些。“等咱们下次再回来时,前院那棵老银杏树怕是又该落叶子了。”温以缇声音里裹着暖意,带着几分对往昔的怀念,“到时候金黄的叶子落一地,咱们就像从前那样,蹲在树底下捡最完整的叶子,阿芙还记得吗?你总爱挑那些边缘带点浅褐的,说像镶了圈金边。”这话猝不及防打开了常芙心里最柔软的角落。那些一起在银杏树下追着落叶跑、把叶片攒成小扇子的日子,是她记忆里最亮的光。怀里的颤抖渐渐停了,她慢慢抬起头,眼眶还红着,鼻尖却已不抽了,唇角轻轻往上扬着,露出个浅浅的酒窝。“记得。”她声音还有点哑,却带着真切的笑意,望着温以缇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时候姐姐总说我捡的叶子丑。”温以缇被她戳破旧事,忍不住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尖:“小机灵鬼,什么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