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达咬牙道:“只得冒险一试了。昨日那人告诉我们,蜀都酿酒工坊的一名令史平日里常去常乐楼听曲,且最爱钻研戏文。”
冯非颔首:“如今只能如此。也不知其他人是否有所进展。”
四十名士子四散而开,两人或三人一组,前往益州各郡。
每一组士子的任务也不尽相同。
这时,敲门声响起。
房间中的两人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客栈伙计。
冯非起身开门,而后便愣在原地。
门外之人,高大孔武,却是陌生得很。
“你是何人?”
冯非身体紧绷。
来人瞥了眼冯非,然后迈步走进房间,房内的孙达亦是神情紧张。
“此地乃是蜀都,光天化日之下,岂敢……”
来人烦躁的打断孙达,“既然知道这里是蜀都,你们还敢来?”
紧接着,来人坐在凳子上,说道:“做一个买卖,如何?”
冯非和孙达缓缓的走向门口,企图逃走。
“整座客栈都是我的人,你们逃去哪?我带着诚意而来,希望你们别不识好歹。”
说话间,门外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
冯非和孙达只得认命。
半个时辰后,大汉离开。
冯非和孙达两人脸上则是笑容满脸。
拨开云雾见光明啊。
兴奋过后,孙达不由得问道:“冯兄,你认为此人可信吗?”
冯非说道:“他已经表明了身份,且拿出了证明,我们为何不信?况且,若是能够借此加入秦州,你我往后将是天高任鸟飞啊。”
孙达点着头。
两人激烈讨论之时,真正的店伙计来了。
“两位客官,楼下有一门子送来请帖。”
店伙计将请帖放下,然后就离开了。
两人看着桌上的请帖,眼神火热。
前脚刚走,后脚请帖就到了。
两人彻底放下心来,没必要再纠结来人的身份了。
两人当即拿起请帖,简单收拾过后,离开客栈前去江家赴宴。
……
兖州,廪丘城。
崔府,院子暖房中。
崔牧坐在煤球炉旁边,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徐鹤快步走过来,“公子,与崔青和吴春花彻底失去联系。另,我从黑羽卫那里听到一则消息。年前时,咸阳城内大清扫,黑冰台抓捕袭杀了一批不明身份的人。”
崔牧喝茶动作一顿,幽幽一叹。
“徐先生,你认为是哪里出了问题?”
徐鹤沉思道:“在下有两个猜测。一是吴春花叛变,指引黑冰台抓捕崔青等人;二是行刺失败。”
崔牧斩钉截铁道:“吴春花不会叛变。当年若不是我,她早已成为路边一具枯骨。”
徐鹤说道:“暗杀君王本就难如登天,吴春花和崔青失败尚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崔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若是能够刺杀成功,便可借助李氏之手,谋取一份雄厚的底蕴。”
徐鹤低声道:“公子,崔公怕是已经注意到你了,要多加小心啊。”
崔牧轻笑道:“徐先生,大伯去年就知晓了。你知晓为何他没有任何表示吗?因为他明白,这是家族欠我的。”
徐鹤苦笑一声。
崔牧给徐鹤倒了杯茶水,并示意徐鹤坐下。
后者坐下后,崔牧说道:“我收到一封来自幽云的书信。”
腾地一下,徐鹤站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崔牧。
崔牧见状,不由得压手:“徐先生,稍安勿躁。幽云现如今是兖州的死对头,而我是崔氏族人,岂会做自掘根基之事。”
徐鹤松了口气,重新坐下。
他真的害怕公子和幽云达成合作。
公子可以背着崔氏发展势力,却不能勾结崔氏的敌人谋取自身利益。
这乃是大忌。
崔牧笑了笑:“徐先生,你先喝茶,我还有一则消息要告诉你。”
徐鹤正襟危坐:“公子先说。”
“我还收到了一封署名秦州的书信。”
徐鹤脸上先是露出讶异之色,而后又露出恍然之色,最后端起茶杯。
“公子,秦州联系你,应该是为了对付郑氏。”
崔牧笑道:“徐先生,那你可是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