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北纥的使者在墨斋楼的协助之下,成功来到并州。”
李鸿益转而看向纳鲁,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大汗,并州愿意对北纥施以援手。”
纳鲁躬身一礼:“多谢李公。”
纳鲁离开之后,荀仲德不由得问道:“李公,选择与北纥暗中结盟,是为了牵扯突厥以及秦州?”
李鸿益说道:“主要是牵扯突厥。近几年,秦州不断修缮拒北关,并在乌纳山谷修建大量烽火台。
以北纥的底蕴,恐难以攻破拒北关。”
荀仲德微微颔首。
北纥最主要的战力是骑兵,不善于攻城,却善于与突厥骑兵对攻。
李鸿益说道:“明年才是与北纥结盟的最佳时机,今岁只要定北郡,明年便可反攻收复阴山城。”
顿了下后,李鸿益凝声道:“眼下,我最为担心的便是秦州与突厥暗中达成默契。一旦这两方默契达成,庆州和凉州皆危矣。”
荀仲德陷入沉默。
虽说秦王素以爱民宽厚形象为世人所知,但在庞大利益诱惑之前,恐会动心。
荀仲德看向李鸿益,后者沉声道:“故而,亦要增兵庆州。”
荀仲德问道:“恒州战局该如何对待?”
李鸿益说道:“放任之,既然当初选择庆州、代州和凉州,就要承受失去恒州的结果。”
荀仲德不由得一笑。
……
庆州,白岩郡。
郡城之上,一名偏将来到邓逢身侧,大声喊道:“邓帅,左侧城防压力太大,望增援一步士卒。”
邓逢脸色一沉,看向左侧城墙之下。
秦军士卒在火蒺藜、床弩、石弹等军械掩护之下,在不断地强攻城池。
而己方士卒反击亦是犀利,霹雳炮、檑木、火油等防御器械,不断朝着秦军士卒倾泻。
但是秦军士卒亦没有退缩半步,反而愈战愈勇。
邓逢纠结了片刻,便说道:“本帅会调集两部人马增援你,本帅只有一个要求,守住左侧城墙,绝不能秦军士卒登上城头。”
“领命。”
偏将离开后,邓逢叫来负责右侧城防的偏将。
“将你麾下两部士卒调往左侧,右侧采取常规防守即可。”
“领命。”
偏将不敢反驳。
因为从前天秦州大举进攻开始,白岩郡城左右两侧面临的压力完全不同。
右侧驻守的士卒只需要躲着点秦军投射的震天雷,保持反击的频次,基本就不会出现意外。
左侧驻守的士卒就惨了,需要面对秦军士卒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冲击。
邓逢再次来到右侧城头处,抬头便看到一连串的震天雷的飞射而来。
邓逢来到掩体之后躲好,待到爆炸产生的浓烟散去,才走出掩体。
周边士卒则是习以为常,躲过震天雷之后,观察一番前方,若是有秦军士卒靠近城池,旋即发射弓箭、弩箭,以及投射霹雳炮进行反击。
邓逢思索良久,依旧无法猜出彭英的想法。
他紧拧着眉头,说道:“如今军中,有哪些将领参加过前年阻击秦军东出的战争?把他们叫过来,本帅有话要询问。”
“领命。”
秦军阵前,一名秦军校尉快步跑到彭英身前。
“禀告彭帅,士卒汇报,白岩郡城门左侧城墙依旧出现龟裂,并伴随有石块脱落。”
彭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传令吴平,整肃麾下士卒,整装待发。”
“领命。”
军令下达之后,秦军阵中,一支部队正在悄然调转前进方向。
与此同时,三架震天雷投射机悄然更换了火器。
十箱轰天雷摆放在投射机旁边。
白岩郡城头上。
邓逢身前站着一众将领,一名将领说道:“邓帅,末将注意到,相较于前年,秦军震天雷的投射准度下降了。
前年,末将镇守广卫郡城时,记得秦军火器投射准度极高,绝大部分的火蒺藜、震天雷能够准确落在城头之上。”
邓逢问道:“你的意思是秦军投射的震天雷,并没有落在城头之上?”
将领颔首道:“是的,绝大部分震天雷都落在了城墙之上,士卒只要多加注意,便无碍。”
闻言,邓逢观察一番后,疑惑地靠近城墙边缘,探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