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道:“高文宾在以弱示敌?”
苏原说道:“吴家和胡家可能要吃亏。”
王承源幽幽叹道:“真的老喽。”
苏原没有在意王承源的感叹,转而道:“王公,来宛陵城求见你的三家豪族之中,唯有常家有机会,高家和张家皆想利用你。
南塘郡内的几个大湖因为春雨决堤,周边良田被毁,常家是真的需要王氏的帮助。”
王世昌不由得问道:“万一常家反悔,假意迎合,那该如何?”
王承源微微笑道:“倘若真到了那么一天,常家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王世昌恍然过后,道:“确实如此。”
苏原说道:“王公,接下来需要你配合一番。”
王承源笑道:“既然庆阳侯开口了,老夫自然要倾囊相助。”
……
京畿,日月县。
五月初,整座县城就开始戒严。
五月初五,一万并州和一万豫州军抵达日月县,共同接管县城及周边的防务。
五月初八,李鸿益的车队抵达日月县;随后第二天,郑德堂的车队抵达日月县。
自从景平八年郑德堂离开上京返回豫州之后,这是李鸿益和郑德堂第一次见面。
小湖边的石亭中,李鸿益和郑德堂相对而坐。
荀仲德和白长风则是分坐在两人身旁。
李鸿益给郑德堂倒了杯酒水,道:“清德兄,你我有多久坐在一起喝酒赏景?”
郑德堂感慨道:“已经快六年了。”
李鸿益说道:“我们都老了。”
两人闲聊两句后,郑德堂将话题引入正轨。
“明心兄,上京城不能一直乱下去。距离上京城被烧毁,已经过去大半月,京畿遍地流民。上京城中更是白骨累累,死寂暗淡。”
李鸿益说道:“我的想法是你我两家共同接管上京城,组建朝廷,恢复秩序。眼下的难题是赵炎皇室的子弟,皆已经逃亡至荆州,少数散落各地的皇室子弟血脉过于稀薄。”
郑德堂轻笑道:“本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朝堂,谁为天子,天下除却肃王之外,想必无人在意。况且,一个血脉稀薄的天子,也能断绝某些人的念想。”
李鸿益微微颔首,道:“清德兄思虑得当。”
郑德堂问道:“传国玉玺的下落,你知晓吗?”
李鸿益沉吟道:“代王攻破上京城时,传国玉玺便不知所踪。据墨斋楼的追查,传国玉玺被周淳送出去了。具体送往何处,难以得知。”
“秦州?”
“十有八九。”李鸿益凝声道:“秦牧靠着巴结周淳购得秦州州牧官职,端王登基那段时日,秦牧的人频繁与周淳来往。
并且,周淳的两名心腹手下周盛和陈名,似乎都躲在秦州。”
郑德堂眉头微皱:“看来传国玉玺多半在秦牧手中。”
李鸿益喝了口茶水,道:“五月下旬之前,你我两家就要着手接管上京城,组建朝堂,具体的细则,这两天我们彼此探讨一番。
大炎西北的局势,你如何看?”
郑德堂脸色微沉:“秦州不容小觑。秦州东出之战的详细军报,我反复看了,倘若让秦州一直发展下去,你我两家挡不住秦州。”
李鸿益不置可否。
秦州东出攻打灵州,墨斋楼的探子定期就会传回军情。
秦州的强大,不只在于军械和火器,还在于秦军士卒的士气有锐不可挡之势头。
李鸿益问道:“清德兄的想法是提前弱秦?”
郑德堂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了眼白长风,道:“白先生提出了一个想法,明心兄可点评一番。”
白长风轻扇羽扇,冲着李鸿益点头致意后,便说出了他的想法。
想法很简单,李氏和郑氏合力劝说顾氏放弃凉州和代州,然后由李氏分得凉州和代州,郑氏分得庆州。
荀仲德不由得看了白长风一眼,后者微微一笑作为回应。
李鸿益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茶水,才说道:“顾靖文不会同意。我对他很了解,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放弃凉州。”
这是在婉拒。
白长风躬身道:“李公此言差矣,某认为顾氏已经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肃王虎视岳州,江南各州内乱频生,顾氏坐镇洪州,已显现疲态。
顾氏紧握着凉州,就算让其龟缩在大炎西北,可大势浩荡,凉州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