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阑禁不住笑了——正妃侧妃?真亏的顾家能说出口来。
“这件事情怕是不妥当吧?我姐姐先嫁进去,哪里有我做正室,她做侧室的道理?而且,这以后生了子嗣,又该怎么算?我们虽然姐妹和睦,可是我自问也没能和睦到可以共事一夫的地步吧?是,先前与顾蒙定亲的是我不假。可是让我姐姐顶替我嫁过去这个事情,也是你们顾家自己愿意的,谁也不曾逼着谁。这会子,你们又嫌弃了?这是什么道理?”沈玉阑连连冷笑,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嘲讽:“我们顾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低贱的货色。并不是人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这件事情太过荒唐,我只当是没听见,还请夫人也别再说了。”
共事一夫,亏顾家好意思提出来——沈玉阑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过是因为这会子她回来了,所以到底觉得金荷是养女,不如亲生的能让沈峻之看重,所以,想换过来罢了。至于金荷——在所有人的眼里,金荷不过是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女子,纵然夺了她的正妻位子,金荷也是不能反抗的。
其实,若不是金荷和顾蒙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怕顾家说不定这会子还能直接说出退货的话来吧?
沈玉阑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和厌恶。幸而,她也没真的嫁进了这样的人家。否则的话,也不知道她会被恶心成什么样子呢。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同情金荷了——费尽心思嫁过去,可是人家顾家,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说要夺了正妻之位,就要夺了,根本就不容半点反抗的。
至于方才和顺郡王妃说的金荷愿意二人共事一夫——沈玉阑还真不觉得,这是金荷的本意。这样的情况下,金荷就是不愿意,在这样的压力下,怕是也只能说愿意了。
金荷愿意屈服,可是却不代表她没有选择的权力——别说天底下也不是只有顾蒙这么一个男人了,就是真只有顾蒙这么一个男人了,她也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而且,对方还是金荷。纵然金荷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之间的情分已经断了,可是她却是更不愿意和金荷共事一夫了。也省的天天见了,心里想起那些事情,难过锥心。
还是那句话,要她与人共事一夫,她倒是不如干脆去嫁个贩夫走卒,或者干脆孓然一身,剪了头发做姑子就是了。
况且本来,顾家那样的人家,也不是她心目中的良配。若不是那会儿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又怎么会选择嫁入顾家?当时二选一,要么进宫要么嫁给顾蒙。两两相较,自然顾家跟更好些。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非要做选择了不是么?
所以,为什么还非要给自己找罪受?
沈玉阑这么一番不留情面的话,直接就让和顺郡王妃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和顺郡王妃咬了咬牙,似乎竭力的将怒气压下去了,不过语气却是俨然已经不大好了:“若不是顾蒙非你不娶,一定要你,难道我们又愿意了?诚如玉荷说的,你这个性子,未免也太骄傲了些。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沈家劝是什么样的人家?沈峻之就是在厉害,难道还能越过我们去?我好言与你说话,不过是图个脸面好看。你倒是好——不过,这嫁不嫁,还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不在,横竖还有圣人在呢。再则,你如今这样,除了顾家,我竟是不知道哪里还有你的出路!”
和顺郡王妃这番话未免也太尖锐了些,显然是被之前沈玉阑给气得恼羞成怒了。那副架势,竟是颇有些“由不得”你的味道了。
不过也是,和顺郡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沈玉阑那么不客气的说话,人家不恼怒才怪呢。
沈玉阑叹了一口气,面上的傲然却是丝毫不减,讽刺的意味也是十足:“是了,和顺郡王府势大,又哪里是我我们沈家可以比的?只是我也有一句话,想说给夫人听一听:若是顾家不怕结亲变结怨,那就只管去请圣人赐婚就是了。这日子将来过得是好,是坏,我嫁过去是个怎么过日子法,不知道夫人管得住管不住”
顿了顿,沈玉阑又冷笑了:“还有,顾蒙如今还不是王爷呢,竟是就学会了仗势欺人了。我是人,不是阿猫阿狗,并不是想要就能要的!若是这般不讲理的胡搅蛮缠,也别怪我们沈家不要脸面。我竟是从来不知道,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什么顾蒙非她不娶,什么一定要她?她难道是商铺里的货物,想要能花钱买去?若是有这样的想法,那么顾家是真的错了。
沈玉阑想了想,看着和顺郡王妃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又笑了:“如今我名声这样臭,夫人以为顾家上门提亲,我就一定会